墨容澉哈哈笑,“行啊,今晚歇在我这里,我替王妃更衣,怎么样?”
他们说笑打趣,没太注意,倒让绮红大大的不自在起来,低眉垂眼的杵着,这可是主子们闺房里的话,叫她听了去,怪臊得慌的。
折腾了好一会子,总算是更了衣,绮红打了水进来,伺侍墨容澉洗了脸。墨容澉见白千帆嘴角上沾了一点饼屑,大概是他没回来前吃了东西,便亲自拿着湿帕子替她擦了把脸,绮红在心里嗬了一声,王爷伺侯着洗脸,小王妃好大的面子。
收拾妥当,两人去了书房,绿荷跟进去伺侍笔墨,被墨容澉赶了出去,他只愿意跟白千帆两个单独呆着,贴身的丫环都嫌碍事。
亲自挽起袖子,铺好纸,磨了墨,蘸了笔尖,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澉”字。
白千帆睁大了眼睛,“王爷,我刚开始练,您就叫我写这么难的字。样子丑,笔划又多,我不写。”她识字,但有些生僻字,并不认得,因为抵触,所以口无遮拦。
墨容澉沉了脸,“你说说,这个字哪里丑?”
白千帆哼了一声,“反正我就觉得丑,换个字吧。”
墨容澉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丑什么,这是我的名字。”
白千帆啊了一声,“怪不得王爷这么厉害,连名字都这么复杂。这么看,一点也不丑了。很威武,有将军样。”
她腆着脸拍马屁,乐呵呵的样,墨容澉好笑的揪她的鼻尖,“你个小人精,一时人话一时鬼话,变得倒快。”
他又提笔写了“千帆”,“自己的名字会写吗?”
“会,”白千帆迫不及待去接笔,“我写给王爷看。”
她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是白丞相一时兴起教的。可惜练字的时侯没有纸笔,她就蹲在地上,捡了小树枝在泥地里划拉,一笔一划画得极认真。现在用笔写出来,仍象用树枝划出来似的,没有笔划的韵味,连粗细都一样,看得墨容澉直摇头。
他握住她的手,慢慢的教,“这一撇下去要用力,点一下,轻轻一收,横要平,起头有角,收尾有峰,竖要直,到末尾收力,拖出尖尾巴。”他松了手,“你写一个给我瞧。”
白千帆带着虔诚的态度,几乎是屏息静气,写出了一个千字,她觉得很满意,可墨容澉诸多挑刺,“瞧你这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写了个干字,字如其人,果真是干巴巴。”
她同他争,“我觉得很好啊。”
“这也叫好?小库子写的都比你好。”墨容澉哼了一声,“若是同侧王妃比,那更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上……”
白千帆将笔啪一下拍在桌子上,跟只小斗鸡似的,“侧王妃写得好,你叫她来写,我不写了还不成!”
墨容澉一愣,他虽是无心说快了嘴,但小丫头这样子是不是吃醋?
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将她抱了个满怀,咧着嘴笑,“她写得再好我也不稀罕,天底下我就稀罕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