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莺莺说,“那是因为卖大鱼大肉的酒楼太多了,咱们一没名气,二没招牌,怎么跟人比,既然比不了,咱们就换个思路,大鱼大肉虽然卖得起价,但吃得起的都是有钱人,有钱人始终是少数,更多的是普通老百姓,咱们卖的小吃和面食成本低,做起来也不复杂,价格虽便宜,胜在买的人多,积少成多,可不就挣钱了么?”
罗三点头,“况且咱们还是临安城独一份,别人没法跟咱比。”
史莺莺摇摇头,“这只是暂时的,我虽然把城里最好最有名气的小食肆都集中到如意楼来,但城里的人来来往往,我不能保证没有更好的手艺人出现,西北面食也一样,柳妈妈的手艺好,但人家到西北去请一个厨子来,也能做出差不多口味的面食。我把酒楼分成三块,特色吃食是噱头,贪新鲜的食客愿意来,面食面向大众,稳中求胜,楼上雅间才是真正挣大钱的地方。”
关于楼上的雅间,罗三一直没搞明白,外头传得神乎其神,可谁也不知道史老板要做什么?
上次修缮过后,楼上的格局也变了样子,原先是走廊在两边,房间在中间,现在房间移到了两边,中间空出一块场地来,所有的房间都有一个大窗对着那块空地,但相互间错开,彼此看不到对面房间的人。
雅间布置得很漂亮,每一间都不相同,有的摆圆桌,有的摆方桌,有的垂竹帘,有的垂珠帘,有的墙上挂大幅的水墨丹青,有的却是漂亮的仕女图,桌上铺着刺绣桌布,悬下来金边微晃,明明灭灭,茶具皆是上品,一色的青瓷,通透如玉,触手清冽,造型也都不一样,看起来价值不菲,烛台和琉璃盏也都品质上乘,再加上那些古玩瓷器,别说吃饭,单是在这样的屋子里坐一坐,都是一种享受。
“东家,”罗三问,“楼上倒底什么时侯开始做买卖?屋子空着多浪费啊。”
“快了,”史莺莺微微一笑,“别着急,好东西自然值得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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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汀阁的雅间里,几个男人坐着喝茶聊天,聊的正是最近临安城新崛起的如意楼。
这几位都是城里开酒楼的老板,平时他们很少聚堆喝茶聊天,毕竟都是同行,暗地里较着劲,猫有猫路,狗有狗路,各自吆喝,各做各的买卖,还算过得去,可自打如意楼重新开张后,平衡的局面被打破,各家酒楼生意差了许多,如意楼的迅速崛起让他们感到了恐慌,也暗地里想了一些对策,比如效仿,比如出高价钱挖厨子,但都无济于事,想来想去,只有金汀阁有能力把如意楼打压下去,所以约到这里,想借金汀阁的实力对付如意楼。
可他们说了半天,金汀阁的冯掌柜却是淡然一笑,没怎么当一回事。
“诸位,”冯掌柜宽慰他们道:“如意楼卖的是小吃和面食,咱们卖的是菜肴,并不相冲突,何必自寻烦恼,她做她的下里巴人,咱们做咱们的阳春白雪,互不相干嘛。”
他这样一说,其他几位都不好说话了,如意楼的崛起对金汀阁的生意没什么影响,达官贵人照样在他这里大吃大喝,白花花的银两流水一样花出去。不象他们,老顾客都跑去吃如意楼的面食和特色小吃了,在他们酒楼花二十个大子只能吃一顿,到如意楼能吃两顿,何乐不为,真是站着说饭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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