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尹怒视杜长风,“杜将军,你家夫人如此藐视朝廷命官,你难道不管么?”
杜长风哈哈一笑,“在家里,我归她管。”
张府尹气呼呼的说,“我要上报督察大人,告你纵妻无度!”
杜长风手一摊,很无奈的样子,“督察大人方才不是捎话来了么,他不管这事。”
气归气,案子还是要审下去,张府尹让人去请谢府的下人来对质,等待的期间,杜长风和龚春泓都坐到小几边,开始喝茶吃点心了。
巡捕五营的士兵们暗自好笑,他们的提督大人向来很正经,不知道今日这是怎么了,难得这般放飞自己,瞧着倒是挺有趣的。
刘铭丰和张府尹气得直磨牙,恨不得把那些坐着的通通都抓起来才好。怎么说也是三品从三品的官,什么时侯受过这样的奚落?办个案子,人犯象大爷似的坐着,官老爷倒被晾在门外。
很快,谢府的小厮就传到了,低着头站在台阶下,畏畏缩缩的样子。
张府尹问,“你那晚见到放火的人了么?”
小厮答:“看到了,是个一女人。”
“你抬头往门里瞧,看她在不在,若是在,给本官指出来。”
小厮便抬起头来,门里就坐着一个女人,他那天早上跟在老爷身边见过她,知道那就是如意楼的史老板,伸手指着史莺莺,“就是她。”
史莺莺掩嘴一笑,“你说是我?我问你,我那日穿的什么衣裳,什么打扮,一个人,还是身边跟着人,若是跟着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空着手,还是拿着什么,你都得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否则,就是做假证,要吃官司的。”
小厮没想到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怔怔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要怕,”张府尹温声对他说,“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就行。”
“是,那天夜里,轮到小的值夜,小的到茅房上完厕所回来,听到门外有动静,小的怕来了贼,便悄悄爬上院门,看到史老板蹲在门口点火折子。小的吓了一跳,赶紧就喊人救火,大概是那时侯,史老板就跑了。”
史莺莺笑得更厉害了,“你看到我点火折子,干嘛喊人救火啊,火刚点着,推开门踩熄了就是,何必费那功夫,不过我听说你们府上的院门都烧烂了,那得烧些时侯才能成那样吧,请问这么长时间,你不救火,跑哪去了?”
小厮来做假证,本来心里就慌,听史莺莺咄咄逼人的问话,嗫嗫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杜长风哼的一笑,“谁敢诬蒽我夫人,本将军的剑可不是吃素的。”说着把剑拔出来往小几上一搁,阳光下,那柄雪亮的剑熠熠闪光,吓得那小厮缩成一团,心里很是后悔这鬼差事为什么要落在自己身上。
史莺莺见小厮被吓住了,对龚春泓道:“提督大人,有件事我忘了告诉您,库房失火那晚,我家伙计也看到了放火之人,正是锦昌绸庄的谢老板,不如提督大人叫谢老板过来对质一下。”
这话一说出来,连杜长风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史莺莺居然有样学样,他忍住笑,很严肃的点头,“我夫人说得对,提督大人,请谢老板也来对质吧,孰是孰非,总要弄个明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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