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
“十个你也比不上一个陛下,就不要过去添乱了,免得陛下还要分神照应你。”
尉迟不易知道三哥说得没错,可关心则乱,听着那头传来的厮杀声,她心里七上八下,忐忑极了。
打了没多久,声音往西去了,似乎是敌军在逃,蓝霁华率兵在追。
不过蓝霁华并没有带走所有兵力,留了一千守营地,其实哪有什么营地,一个账蓬都没扎,只有尉迟景容知道,留下的这一千人马是为了保护尉迟不易。他原先反对这门亲事,可一路看到蓝霁华对尉迟不易的种种好,心里也有些触动,答应随军,一来为保护妹妹,二来也是被蓝霁华一片赤胆之情所感动。
到这个时侯,才有人指挥着剩下的士兵到林子外头的草坪上去扎营,一堆堆的篝火升起来,照亮了一片土地,士兵们三五成群围着火堆而坐,大部队追着敌军走了,危机解除,他们脸上都露出松快的神情,有的说说笑笑,有的弄了些红薯土豆玉米在火上烤着,准备当宵夜。
尽管夜深了,却依旧是月明风轻,比起白天的炎热,凉爽的夜晚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尉迟不易独立守着一个火堆,抱着膝,仰头望天怔怔出神。
尉迟景容走过来,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尉迟不易正要恼,他把手摊在她面前,手心里是一个刚刚烤好的红薯,尉迟不易眼睛一亮,一把夺过来,剥开皮就吃。
尉迟景容在她边上坐下来,“刚才还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会子倒不急了。”
尉迟不易把红薯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尉迟景容,“你也吃。”
尉迟景容看着那只递过来的手,突然想起了小时侯的事,那时侯他们这些旁枝都住在一个大院里,孩子们也在一块玩耍,不过丫头和丫头玩,小子和小子玩,径渭分明,只有尉迟不易爱跟着他们这群半大小子,象个小尾巴似的,尤其跟他关系不错,但凡从家里拿了什么好吃的,总要分一半给他。
一眨眼,他娶妻生子,小丫头也长大了,只是性情还是当初的性情,一点也没变。
“说说,”他吃着红薯,问,“怎么又不着急了?敌军偷袭了就跑,不担心是圈套。”
“因为,”她突然笑得眉眼一弯,象一轮小月亮,“我相信陛下,他做的所有的事,都是有原因的。”
“你看出什么来了?”
“没有啊,”尉迟不易两手一摊,笑得狡黠,扭头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陛下是只老狐狸,比你想像中更狡猾。”
尉迟景容失笑,“我当然知道,不然三位公主能出宫?不过你在背后嘀咕皇帝,不怕他治你的罪?”
尉迟不易有持无恐,“他敢?”
尉迟景容打趣道,“不易,敢跟皇帝叫板,这世上你大概是第一个。”
尉迟不易得意的笑,“陛下说我可以持宠而骄,他喜欢。”
尉迟景容捂着腮帮子,“哎哟,这红薯怎么这么酸啊,我牙都倒了。”
尉迟不易知道三哥故意逗他,使劲捶了他两拳,尉迟景容豪迈的笑声在夜风中飘荡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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