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排的兔儿爷摆在桌子上,各种造型,各种材质,以珠宝质地为多,被琉璃大盏照着,熠熠生辉,显出一派珠光宝气。
墨容麟眨个眼的功夫,就看到他送史芃芃的兔儿爷摆在桌上了,他心里一喜,又看史芃芃一眼,史芃芃依旧不看他,不看就不看,横竖他心里高兴,一心要为他的皇后要个好彩头。
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问,“诸位爱卿觉得如何,可有定论了?”
几位大臣都是人精,见皇帝的眼睛盯着那尊象牙做的兔儿爷看,又知道那兔儿爷是晟殿下的,凑在一起商议了两句,非常识趣的指着那尊兔儿爷,异口同声的说,“皇上,臣等经过商议,这尊兔儿爷最好,象牙的成色比玉还漂亮,最衬兔儿爷的毛色,做工精致,造型独特,难得一见啊!”
墨容麟等着就是这个,慢条斯理的问,“这是谁的兔儿爷啊?”只要史芃芃应个声,他立刻就要赏她好彩头。
结果史芃芃站在人群里没动,倒是他那刚惹了祸的亲弟弟站了出来,喜不胜收的说,“皇兄,那是臣弟的兔儿爷。”
皇容麟的脸上一时间五彩缤纷,他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片刻的功夫里,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了许多:宴都没散,他送史芃芃的兔儿爷怎么就到了墨容晟手里?难道墨容晟和淑妃在桂花林里闹的那出只是障眼法?墨容晟和史芃芃在他眼皮子底下已经暗度陈仓了……
皇帝阴沉着脸不说话,大家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愣怔的看着,史芃芃暗自叹了口气,想过去跟墨容麟解释一番,刚挪动了脚,那厢皇帝却突然一声不吭的走了。
墨容晟最是知道皇兄的脾气,暗道不好,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赶紧追上去,小声的哀求他,“皇兄,臣弟哪儿做错了,您告诉臣弟,臣弟一定改……”
墨容麟不当着众人的面发脾气,是顾着史芃芃的面子,但对墨容晟,他就没那么好心气了,一脚踹开,低喝,“今儿这事你要不跟朕说个明白,朕打死你!”
墨容晟莫名其妙,一骨碌爬起来,“皇兄,臣弟不明白您的意思,是不是因为淑妃……”
一提淑妃,淑妃就到,也不知道从哪条小路上追上来的,对着皇帝就跪下了,“皇上息怒,那只兔儿爷是皇后娘娘送与臣妾,臣妾送与晟殿下的。”
一句话,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墨容晟也知道自己挨的这一脚从何而来,捂着胸膛喘了口大气,“原来这兔儿爷是皇嫂的,怪不得皇兄……”
墨容麟眼睛一瞪,他不敢往下说了,嘴里嘀咕着,“皇兄让人起来吧。”
墨容麟没理他,他气儿还不顺呢,问淑妃,“皇后为何送你兔儿爷?”
淑妃老实回答,“臣妾平日里不太出来,皇后说头一次见臣妾,拿那尊兔儿爷做个见面礼,臣妾是亲眼见着四喜公公把兔儿爷给皇后娘娘的,觉得不妥,推辞着不肯要,但娘娘说,皇上送了娘娘,就是娘娘的了……”
后头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墨容麟都听懂了,确实是史芃芃做事的风格,他沉吟了一会,说,“起来吧,你们俩跟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