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就是今天注定要让梨儿失望了。”殷若尘眼角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但这笑意没有持续几秒,就突然被场上的变故给打断了。
几声痛呼骤然传来,伴随着杯子碎裂的声音,在大厅中激起不小的浪花。
“怎么回事?”殷若尘转头。
几个服务生立刻在场上奔忙,保镖走到殷若尘的跟前,低声道:“殷总,好像……好像是酒出了问题,好几个人晕倒了,说是肚子疼……”
殷若尘猛地转头,第一时间看向苏梨儿。
苏梨儿捏着高脚杯,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沉静的双眸似古井无波,幽幽地看着殷若尘。
他抿唇,对视了几秒之后站了起来,往大厅走去。
脚步声远去,苏梨儿的唇角才悠然绽开,弧度是快意和舒心,也跟着起身道:“既然殷导接下来要忙活一阵子,我们就别在这里给他添乱了,出去吧。”
叶清娆也起了身,看向秦易然,“你走吗?”
秦易然的视线从大厅的方向收回来,眸底沉浮,随后应声道:“嗯。”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他分明已经通知过殷若尘,殷若尘的表现也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怎么会突然出事?
苏梨儿的脚步往门外走去,一路上掠过人群,目光淡淡地在一片慌乱中扫过。
地上有碎裂的酒瓶,有痛苦嚎叫的女人,还有惊惧交加的侍者,每一个都像印在画卷中的人,仿佛这样的悲喜,与她无关。
她侧身经过,不沾染任何污渍,长裙翩跹经过冰冷的大理石,高跟鞋最终踏上了门外早就准备好的车,云逸在驾驶座上回过头来,给了她们一个满意的微笑。
“都弄好了。”云逸道。
秦易然上了副驾驶座,眸光带着几分愕然,看着眼前的情况,饶是心中已经惊天骇浪,但是嘴上却不敢问了。
虽然不知道苏梨儿用了什么方法,但是……她确实做到了。
“易然弟弟刚才不是很多问题么,怎么现在这么沉默?”苏梨儿在车后突然道。
秦易然的嘴角动了动,随后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道:“你是怎么在酒里动的手脚?”
“都是姓秦的,你怎么就比秦城阳老实这么多呢?”苏梨儿笑了笑。
秦易然抿唇,天生上扬的眉眼还是露出几分邪气,此刻却被压制得根本无法释放,只剩下满腔的疑惑和不甘。
拿他和秦城阳比……这也是他的忌讳之一。当年要不是以为秦家出了个秦城阳,他也用不着另辟蹊径出国学习品酒,他不想成为隐藏在别人名字后面的人,提起秦家,大家总是说秦城阳,总是说秦商集团,没有人想过同样姓氏底下还有多少活生生的人,仿佛这个“秦”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但这是他的姓,本就不应该因为别人而闪光。所以年少无知的时候,说不怪罪是假的,就算是现在他也是对秦城阳有说不清的敌意。
“易然弟弟,你让我不要在酒里动了手脚,是因为保安严密,我不会有机会成功下手是么?”苏梨儿道。
秦易然僵了半晌,应了一声:“嗯。”
“你都想得到,殷若尘会想不到么?殷若尘想得到的,我自然也想得到。所以……谁说一定要在酒里动手脚了?”她笑声渐起,字字句句里却是浸透了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