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澜微微眯眸,瞥了眼曹国舅,又看向刚刚赶过来的一伙人。
来的人,正是府衙大人刘汉生。
刘汉生带了人赶过来,谁也没看,率先走到月千澜面前,对她行了一礼。
“微臣拜见太子妃……”
他这一行礼,直接弄得曹国舅有些尴尬。
曹国舅刚刚根本没注意月千澜会在这里,他抽抽嘴角,暗暗咬了咬牙,本来这个太子妃之位,不出任何意外,该是他曹家女儿坐的。
可如今,曹家女儿别说捞不着一个太子妃,就是进太子府都没门。
延续了三朝皇后为曹家人,他真的不甘心,未来的这个皇后之位,是月家人坐。
若是到了那时,他们曹家岂不是会跟着渐渐的没落了?
而且,还必须要仰赖月家的鼻息夹缝生存。
单是这么想,曹国舅心里就极其不舒服。
可是众目睽睽下,月千澜是太子妃,他即使心里再不爽,也不得不上前来,对月千澜鞠了一躬。
“微臣刚刚没看见太子妃,还望太子妃见谅,不要怪罪微臣的失礼之处。”
曹国舅是皇后的哥哥,从表面上看,他也是太子的舅舅。
若是太子和这位舅舅关系亲和,月千澜甚至还要向这个舅舅行礼。
可惜,这些年,皇后虽然稳坐中宫,并且从不参与宫斗,更没有生出什么事端,但是曹家人却不太安分。
屡屡与太子作对,君墨渊对曹家人,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自然是每一次,见到曹国舅,根本不必维持那亲情之礼,只行君臣礼数。
太子是储君,而曹国舅是臣子,月千澜见到他,自然理所应当的享受他的行礼。
“曹国舅客气了,不知者无罪,我不会怪罪的。”
曹国舅扯扯僵硬的嘴角,面对月千澜的高高在上,一股难言的屈辱,让他倍感难堪。
月千澜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她的目光只是缓缓的落在了那副担架上。
她随即低声幽幽的问。
“曹国舅,你刚刚说,担架上的人,是我大哥是吗?”
曹国舅眸底掠过一丝晦暗,他连忙应道:“回太子妃的话,担架上人的是月府大公子……”
“我刚刚还听你说,我三弟的死,和我大哥有关?”月千澜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任何起伏,一字一顿的问。
曹国舅没来由的,觉得一股气压,缓缓的往他头上压来。
他不觉握了握拳头,咬牙回道:“是……微臣也是听这位姑娘说的。太子妃若是不信,大可让她再叙述一遍。毕竟她是当事人,也是目击者……”
月千澜这才把目光,扫向了那个站在担架旁,一副小心翼翼无比惶恐的姑娘身上。
她穿了一件非常朴素的粗布衣裙,虽然一副比较朴素,脸蛋也是未施粉黛,可依旧遮掩不住,她美丽精致的脸蛋。
她察觉到月千澜在看她,立即吓得连忙跪地。
“民女……民女参见太子妃……”
“你对曹国舅说,三弟的死和我大哥有关吗?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三弟实则是我大哥杀死的?”月千澜慢慢的抬起脚步,靠近了那姑娘一些距离,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