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凌澈不是没发现反常,只是因为他不想去了解罢了。
许棠舟的离开对他来说是一段打击,再次见到许棠舟,他能一起上个节目已经很不错了。
司徒雅很了解凌澈,却还是惊叹他的骄傲竟到了这种地步:“天、啊!”
凌澈无法容忍经纪人的嘲讽。
他冷淡地通知:“那又怎么样,我今天还是把他临时标记了。”顿了顿还补充,“是他求我的。”
因为信息素敏感而假性发情,还死咬着宁愿憋到流鼻血也不说,四舍五入算是求他标记的吧。
电话里一片沉默,在司徒雅狂怒惊叫地大骂不该让他们一起参加节目以前,凌澈就挂断了电话。
除了写歌创作,凌澈在“如何快准狠地挂断电话让对方骂不到我”这件事上也小有成就。
方才,司徒雅又打电话来,显然已经过了暴躁期了,竟然有点平静:“我帮你问了下,失忆这种事很复杂,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想起来。你最好不要自乱阵脚,先把节目录了再说。但是,引起失忆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标记清洗手术。”
凌澈听懂了。
因为ao性别终身标记本是无法解除的,标记清洗手术算得上是逆天而行。它不仅昂贵,失败率也很高,很少有人选择去做这样高风险的事。就算手术成功了,也有可能留下很多后遗症,腺体的位置连接大脑的复杂神经网络,引起失忆也不是不可能。
许棠舟为什么要冒着这样的风险去这样做?
到底是因为那次离开是真的身不由己想要回来,还是因为离开他后其实过得不幸福?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都不重要了。
临时标记以后,凌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不可能放手。
更重要的是,此时眼前的许棠舟已经回答不了他了。
只能去查。
许棠舟知道搞好关系是首要方针,得到临时标记是主要目标。
他站在走道里等了一会儿,见凌澈说完之后没有下文,便主动讨好地问他:“你怎么还没睡啊?是因为今天晚上心情不好吗?”
许棠舟长得太好看了。
当他褪去那层冷冰冰的外壳,这样忐忑不安问话的时候,凌澈很容易就想到了少年时代的他——很容易羞怯,碰一下就要羞半天,得亲亲抱抱很久才能好。
凌澈会故意那样做,故意看他不知所措,然后一整天都抱着人不撒手,直到许棠舟乖乖地任他爱怜,然后小声哀求他为止。
凌澈经过小半晚的思考,已经拿定了主意。他不屑地否认:“我才没有心情不好。”
许棠舟脸上写着“我信了”。
“是外面太吵,吵得我睡不着。”凌澈皱眉对他说,“头也很痛。”
许棠舟也觉得有点吵:“哦。”
尤其是夏月她们好像把这里当成了临时旅馆,他有种他和凌澈是旅馆老板的错觉。一个是脾气不太好的老板,一个刚被临时标记过的小老板。
咳。扯远了。
凌澈说:“你来帮我按摩一下。”
许棠舟:“???”
凌澈居高临下看着他:“怎么那副表情,不想按?”
潜台词简直就是:还要不要我的临时标记了。
直a癌实锤了!
许棠舟拿人手软,又被拿捏住要害,赶紧舔狗上身:“没有没有,想按的!特别想按!哪里不舒服按哪里!”
只要凌澈心情好,怎么样都没关系!
凌澈退后一步,先进房间去了。
许棠舟跟在身后,身上慢慢地热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到凌澈的房间呢。这里属于alpha的气息显而易见,他觉得他就像一个闯入领地的小白兔一样,很容易就能被野兽按在这里这样那样。
表脸。
许棠舟不知第多少次唾弃自己了。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屋子中央颅内开车,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感情。反正那些污秽的思想都装在脑子里,没人能听得见!
“坐啊。”凌澈淡淡地说,身上的低气压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嗯。”许棠舟刚回答完就听“咔嚓”一声,他随着声音望去,发现凌澈把摄像头的电源拔掉了。
凌澈就是这样,想让拍就拍,不想就不拍,向来都是别人配合他。他家是节目的金主爸爸,他是这期节目的核心,没人敢违逆。
另一头,画面黑了。
正摩拳擦掌将监视器的画面与今天得知的惊天八卦联系在一起的众人:“……”
所有人心里不约而同骂了一声“操”。
凌澈走过来时,许棠舟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这算是被标记过的后遗症吗?
他简直怀疑凌澈之前没有经验了,哪有人做个临时标记咬那么狠那么久,还在他的脖子上犹豫了一会儿才下口,搞得他差点就哭了。
要是凌澈现在再来一口,他可能有点受不了。
凌澈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在沙发上侧躺下来,然后将头放在了许棠舟的大腿上,大佬一般沉声吩咐:“按一下太阳穴就行了,其它地方不用。”
凌澈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与信息素味道,许棠舟被撩得心跳轻微地加快了:“好。”
他是真心实意答应的。
凌澈说完则闭着眼睛等待服务,一句废话也没有。
许棠舟想起了黄千说的“凌澈的头发是禁区,不要去摸他的头发”,这么看来,好像也没那么夸张嘛,没不让他碰。
他稍稍一迟疑,试探着把手放了上去:“这样可以吗?”
头发软软的,和凌澈本人是两回事。
就像……在撸狮子的毛。
“可以。”刚不轻不重地按了几下,凌澈的眉头就渐渐舒展开了。
所以,现在真的就只是让他进来按摩啊?
许棠舟叹息一声,不标记的话,顺便贴个腺体贴什么的也好啊。
没过多久,在许棠舟以为凌澈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停下了动作。
凌澈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许棠舟。”
许棠舟脸马上就红了:“怎么了?你、你没睡着啊。”
“我又不是猪,一天到晚都想睡觉。”凌澈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一点睡意也没有。
噗通、噗通。
凌澈头一次用这种语气开玩笑,就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四目相对,心跳在加快。
是他的,还是凌澈的?许棠舟竟然有点分不清了。
“我听说你失忆了。”凌澈说,“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是黄哥说的吗?
许棠舟觉得应该是,他回答:“嗯。好几年的记忆没有了。有时候在路上遇见同学,也一个都不认得。”
医生说恢不恢复要看情况。
凌澈继续问:“那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许棠舟可不敢说在梦里做的那些好事,想了想,只道:“应该是四年前吧,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头发长一点的时期。”
第一眼在电视里看见凌澈,他就感到了着迷。
那段时间凌澈走了阴郁派,他是俊美的类型,长发时半点不违和也不女气,有种妖冶的属于男人的飒爽,所以许棠舟才会觉得他像吸血鬼。那时凌澈写报社的歌,玩弄灰暗,直到现在还有玩忧郁的底下乐队把他的那些轻摇滚奉为经典。
听许棠舟的描述,凌澈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时候。
是他们分手之后。
许棠舟失忆的时间竟那么早。
“我喜欢你那时候写的《借口》。”许棠舟告诉他,“还有那天米非唱过的《在你之后》。你那时候的造型我也很喜欢,当然现在的也不错,是不一样的感觉。”
凌澈现在是短发,他的眉骨高,鼻梁也高,无须头发的修饰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有人说凌澈连一个影子都比普通人好看。
许棠舟又举例了几首经典作品,凌澈却问:“还有呢?”
对许棠舟来说,现在两人的姿势用来聊天,真的有点亲密了。
一个坐着,一个躺在对方的大腿上,低头说话,只有情侣才会这样做。
他来不及思考其中变化,以为只是一个临时标记而已,就让他们在生理上拉近了距离。有一种说法,说是说被临时标记过的omega与他的alpha之间会有某种轻微的命令与臣服,建立在绝对力量的压制性上。这种关系绝对不会难受,甚至还会有更想要靠近对方一点的想法。
他现在就是这样吗?
“我本人呢。”凌澈坐起来,就那样看着他,“不是说很喜欢我,因为我才想参加节目吗?”
许棠舟石化了。
这是什么意思?临时标记的秋后算账?该不会误会他就是为了骗标记的吧。
许棠舟反应过来,急道:“是真的。”
“我同意了。”
凌澈没继续追问,移开视线,别扭地说了四个字。
许棠舟:“???”
这下他是真的满脑袋问号了,同意什么?同意他参加节目?是不是太晚了点?他都已经参加了啊!
凌澈语气没什么起伏,有些霸道:“三个要求。第一个,不准后悔。第二个,不准和其他人勾肩搭背打打闹闹。第三个,每天晚上都过来给我按摩,不然的话我就不给你信息素。”
原来在说临时标记的事!
许棠舟恍然大悟:“好的!”
一次临时标记只能维持几天时间,效果因人而异。
许棠舟回家之后才能再次吃药,所以他为了保险起见,本还得厚着脸皮向凌澈请求一次凌澈标记,没想到凌澈这么好说话。
“我保证一定会做到!”许棠舟有点兴奋,“绝对绝对不违反任何一条!你怎么这么好啊,不枉费我那么喜欢你!”
见到眼前人瞬间明媚起来的神采,凌澈眸色深了些,清清嗓子:“……知道了。录节目的时候,低调一点。”
“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许棠舟立刻发誓。
“我不是那个——”凌澈放弃了什么,“算了。”
说起节目,心里一块大石落下,不用再担心会随时出现假性发情的情况,许棠舟终于有精力去考虑这件事了。
他们俩来苏里兰之后就没什么商量过接下来的安排,趁着现在气氛不错,许棠舟把目前的基础资金算给凌澈。他们还能免费在小木屋住一天,却已经只剩下不到3000块钱了。
明天他们倒是能免费打卡一个景点,可是接下来还有4天的生活,他们真的穷得很明显。
搞不好也要学夏氏姐妹租帐篷。
“帐篷……”凌澈思索了一下,“暂时不考虑。我们可以考虑一下怎么把你买信息素阻断剂的钱拿回来。”
许棠舟疑惑:“怎么拿?”
凌澈道:“等。”
他告诉许棠舟,“明天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许棠舟直到节目录制的第三天才察觉到不一样。
他这天穿的是短袖,没有衬衣可以遮住咬痕便贴了一个腺体贴。全节目组,竟然没有一个人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连借口都想好了。
可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又弄不清楚。
吃过早餐,他还没来得及去外面和其他人汇合,凌澈便叫住了他:“崽崽。”
许棠舟站住脚步,脸有点红。
每次凌澈这样叫,他都会不好意思,要是听习惯了都还好,偏偏凌澈也就是偶尔才冒出一两次而已。许棠舟基本上确定了,大概率会出现在凌澈心情好的时候。
“怎么了?”
“过来一下。”
许棠舟回头一看,茉茉与跟拍摄像竟然都很有默契地退出去了,小木屋的餐厅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这是干什么?
他走到凌澈面前,身上还带着凌澈的气息,这令凌澈很满意。
录外景的时候为了不浪费资源,所有的摄像头都是关闭状态,现在这就没了盯着他们看的眼睛。可是许棠舟觉得现在他比开了摄像头的时候还要紧张。
因为他总是会想起上一次没有摄像头的独处,凌澈……那样标记了他。
凌澈用手拉开他的衣领,看了下贴歪掉的腺体贴:“重新贴。”
许棠舟有点不好意思,是他不严谨了,腺体贴歪掉很容易被发现咬痕的。
“你要帮我?”
凌澈:“废话。”
两人进了房间,许棠舟从口袋里拿出腺体贴给凌澈。
两人指尖触碰到,竟有一股酥麻感从其间窜过,让许棠舟耳根发红。
凌澈注意到了。
他不动声色,先揭开脖子上的那一张看了下咬痕。
昨晚是他疏忽大意,若不是许棠舟走后他一直睡不着,在网上顺便查了查临时标记后的注意事项,他还不知道omega的腺体在被咬后如果不护理得当,很容易感染。
其中一条医嘱是,alpha的唾液里含有大量修复自身咬痕的有效成分,可以适当以唾液为伴侣修复咬痕。
至于怎么修复,当然是猫舔幼崽一样,用舔的了。
眼前的人这么敏感,还没做什么耳朵就红了,要是真的用那种方式,会怎么样呢?
凌澈这么想着,口中淡淡道:“你的咬痕变红了,有可能会感染。”
许棠舟低着头看不见凌澈的表情,却知道他正在打量哪里。
他太紧张了,手心都出了汗:“我觉得,明、明天就好了吧。”
还不是怪你乱咬!许棠舟腹诽,还咬那么重!
他理论知识丰富全拜仇音所赐,耳濡目染下他倒是知道alpha要怎么做他才能好得快一点。
正想着,后颈突然传来了梦里才有过的触觉,温热柔软,带着湿意与呼吸。
条件反射地,他忍不住一下子就颤抖了起来:“凌澈?”
凌澈从后面揽住他的腰防止他下滑。
只懒懒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多写一点的,我尽力了1551,以后每天都尽量多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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