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醒来时习惯性地往外一摸,却摸了个空。
她想,她可能又睡过头了,李有得不想叫醒她,又赶着去皇宫,只能先离开。
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可片刻之后她眉头一蹙,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轻微的轰鸣声……怎么听起来像是……空调?
她猛地睁开双眼,床的正对面,一台号称静音变频的空调正发出轻微的声响,向外送着热风。
她不敢置信地坐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再摸了摸脸。
“妈!”
陈慧一声尖叫。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打开,一个跟此刻的陈慧有五分相像却更多了成熟韵味的女人现身门口,她脸上贴着面膜,懒洋洋地问道:“鬼哭狼嚎什么啊?”
陈慧震惊地看着她阔别经年的妈妈,下一刻却毫无征兆地流下泪来。
李有得睁开双眼,先转头朝里看了眼,可让他吃惊的是,他什么都没看到。
慧娘早起了?
天要下红雨了不成?
他没太在意,自己穿好了衣裳,见阿大进来,他随口问道:“夫人呢?”
阿大一愣:“什么?”
李有得眉头一皱:“问你夫人呢?”
“什么夫人?
是……是说蒋姑娘吗?”
阿大战战兢兢地问道。
李有得动作一顿,蒋姑娘?
不是早死了吗?
他双眉紧皱,盯着阿大道:“梅院里如今住着谁?”
从前梅院是慧娘住的,如今成了李孚的住处。
“呃……梅院是空着的啊。”
阿大很奇怪公公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却又不敢不照实回答。
“空着?
李孚呢?”
李有得眉头紧锁,不敢置信地问道。
“呃……不知公公说的是谁……”阿大只觉得今日的公公显得尤为古怪,回话时结结巴巴。
李有得震惊地看着阿大,半晌终于问道:“……如今是哪一年?”
“妈,你说是为什么啊?”
在莫名其妙地大哭了一场引起陈慧母亲的短暂性恐慌后,陈慧终于冷静下来,将梦到自己穿越了之后与李有得的事挑选了些说给她妈妈听。
陈慧妈把已经快干的面膜扯下来丢到垃圾桶里,皱眉道:“你这做的是什么梦啊,被男人伤得狠了,就在春梦里把男的给阉了?”
“妈,不是春梦啊!”
陈慧不满道,虽然是有些不可描述的内容,还多是她主动的,可那不过是一场恋爱的点缀而已!她又补充道:“而且我没被男人伤过啊。”
“行行行,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陈慧妈也没有跟她争论,她摸摸陈慧的额头,奇怪道,“那你莫名其妙哭什么?”
说起这个,陈慧又感觉自己难过了起来:“不知道啊……就觉得很难过,好像把爱人给弄丢了……”回应她的是她妈毫不留情的嘲笑声:“慧慧,不过是个梦,别太入戏了。”
她看了眼时间,拍拍陈慧的床说,“快起来,今天咱家附近新开了家美容院,妈带你去体验体验。”
陈慧嘟囔道:“不是带我去买单吗?”
陈慧妈根本就没把陈慧这连光明正大说出来都不敢的抱怨当回事,哼着歌出了陈慧的卧室。
陈慧坐在床上好半天没动,摸了摸胸口,感觉有些钝痛。
真的只是梦吗?
为什么会那么真实呢?
阿二汇报完之后,忐忑地站着。
从昨日起,公公便有些古怪,具体他也说不清,但突然莫名其妙让他去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户之女,就足够让人侧目了。
李有得沉默不语。
昨日他知道了,他莫名回到了三年前,这时候的他没有遇到慧娘,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深吸口气,让自己先前差点疯掉的心神慢慢镇定下来。
不过是回到了三年前罢了,只要他按部就班地等下去,他的慧娘迟早会来到他身边。
只是想到在来到李府之前,慧娘还在跟温敬卿卿我我,他便有些受不了,还是决定不等了,先让陈平志把慧娘送过来为好。
落袋为安,不过如是。
陈平志早前就打算讨好李有得,李有得那边一传来这样准确的消息,他便喜出望外地把人打包送了过去,虽然不知李公公为何偏就看上了他的女儿。
陈慧娘被送去时正是晚上,李有得直接让人把她带到菊院,放到了厢房,还从厨房把小笤找了过来,让她守着。
他不想让她再受他记忆中的伤害,只想她一来便好好宠着她,她一开始或许会不习惯,但她之前最终还是爱上了他,那么这回也是迟早的事。
陈慧娘醒来的时候知道了自己的处境,而与此同时,李有得也到了她面前,以一种阿大阿二听了都觉咋舌的宠溺语气温言细语地说:“慧娘,这儿从今日起便是你的家了……你便安心留下吧。”
当然陈慧娘激烈的反应没有出乎李有得的意料,他也早有准备的让人拦下了她,没让她伤害自己。
看到陈慧娘那陌生的眼神,李有得虽早有准备,却还是难受得没有多待,只不过是两日没有见到他的慧娘,他就觉得已经有一辈子那么长了。
也不知,他的慧娘多久才能“回来”?
他已经开始想念她软绵绵叫着他“公公”时的愉悦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做一个类似的梦,我感觉我可能快疯了。”
下班后,陈慧请了好友在一家特色餐馆吃饭,她没什么胃口,其实只是想倾诉而已。
“什么梦?”
好友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问道。
陈慧道:“我梦见我穿越到了古代,跟一个太监在一起了。”
好友差点把嘴里的东西都喷出来,仔细打量陈慧,摇头叹道:“小小年纪,怕不是傻了吧。
你说你做梦,好歹梦个大帅哥啊。
啊等等,那太监,该不会是坤哥领衔主演的吧?”
陈慧苦着脸道:“我最奇怪的就是这里,你说要是坤哥的话,我也就认了,多好看啊。
可偏偏是个长得普通,还掐着嗓子说话的阴险太监,喏,就是清宫剧里最常见的那种。”
好友捂住了嘴:“天啊,我都不知道慧慧你的喜好如此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