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杨见她像是才睡醒的模样,当即就炸了,在院子里上蹿下跳,骂她不将自己的事放心上。
闻砚桐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只好立即回身去洗漱,穿戴的整整齐齐出来见他,说道,“我已经收拾好了,你别叫了!”
牧杨将她打量一遍,见样子还过得去,神色才稍微缓和了点,“你的行李呢,快点拿上马车,别耽误时间。”
闻砚桐一听还要行李,当时就傻眼了。
她根本就没打算去,怎么可能收拾行李?
牧杨见她神色,立即猜到了,“你不会没有收拾吧?”
闻砚桐怕他瞬间爆炸,只好道,“收拾了!自是收拾了,茉鹂快去把我的行李拿来。”
她疯狂给茉鹂使眼色。好在先前从朝歌来带的行李还未完全归纳,茉鹂便匆匆拿了几件衣裳,让人抱上了马车。
牧杨黑着个脸,一直阴恻恻的盯着闻砚桐,闻砚桐也不敢转头跟他对视。她看着自己房前被砍翻的花花草草,就对下人吩咐,将这些草都给拔了,到时候再买新的种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牧杨是看闻砚桐哪哪都不顺,鼻子里时不时发出气哼的声音。闻砚桐自知理亏,便装作视而不见。
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池京禧的马车就停在了闻宅门口,下人通报之后,闻砚桐便跟着牧杨一起出门。
牧杨特地放慢脚步,走在闻砚桐的后面,盯着她。
闻砚桐只好加快脚步走出大门,就见池京禧正撩帘下马车。他今日身着雾蓝色的衣袍,发上冠着金丝朱木冠,衣襟繁琐的花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他穿得是正服,全身上下都很庄重,显然是为了牧杨的生辰宴才会如此穿。
池京禧心情不错,抬眼看向闻砚桐的时候,俊俏的眉眼中尽是笑意,十分明显。
闻砚桐跟看到救星似的,立马黏上去了,“小侯爷你总算来了,否则我要被牧杨瞪死了。”
池京禧低低问,“怎么了?”
闻砚桐小声道,“我没想到他一大早来找我,我当时还在床上睡觉呢,结果就被逮了个正着。”
话音没落,牧杨就黑着脸走了出来,见了池京禧之后立即化为满脸委屈,“禧哥,闻砚桐太过分了,他根本不想参加我的生辰宴,枉我还把他当朋友!”
闻砚桐立马大声反驳,“谁说的!谁说我不想参加,我不过是今日起晚了而已!”
牧杨已不想跟她争辩,送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不知道闻砚桐不想去的原因,但是池京禧知道,于是便笑道,“杨儿莫多想,或许她是真的睡过了头。”
闻砚桐忙点头。
牧杨眼睛一瞪,不可置信的看着池京禧,好半天才喃喃道,“禧哥什么时候竟然也会为闻砚桐说话了……”
闻砚桐暗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为防止牧杨再闹,池京禧便道,“快些上车吧,方才我来的时候瞧见傅家的马车往城外去了。”
牧杨一听,当下催促着上车,“快点快点,咱们追上傅子献。”
三人共乘池京禧的马车,落座之后,闻砚桐便问牧杨,“这次去轩琳行宫,你叫了多少人?”
牧杨想了想,说道,“也没多少,就是平日里交好的几人,除了我们三之外,还有傅子献和仟远哥,其他的就没了。”
翻来覆去,也统共就这几个人。
闻砚桐早就料到了,不过让她头疼的,还是牧杨执意要带着人去泡温泉,不知道到时候用什么理由推辞。
牧杨想了一会儿,而后忽然道,“我爹还叫了风月楼的姑娘。”
闻砚桐一怔,随后很快就明白,风月楼只怕也是朝歌的秦楼楚馆一类的地方,没想到的是牧渊竟然会在牧杨十八岁生辰给他叫了一批姑娘,这不是胡闹吗!
她佯装不解,“牧将军为何要给你叫那些姑娘?”
牧杨憋了憋,而后才道,“他说我脑子不中用,要用身体来填补,趁早给牧家开枝散叶。”
闻砚桐听后禁不住感叹,牧渊的脑回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怕是牧渊自个觉得要想从男孩变成真正的男子,就要体验一下床笫之欢吧。
他自个大老婆小老婆一大堆,当然理所当然的把这想法传给自己儿子。
闻砚桐啧了一声,心道有这样的老子,儿子还不得歪到天边去?
池京禧在一旁听着,并没有什么表示,闻砚桐偷偷看他,心里犯起嘀咕。古人这种思想陈旧,池京禧该不会也觉得这是正常的吧?
牧杨停了一会儿,又道,“不过我爹说那都是些跳舞助兴的姑娘。”
闻砚桐忍不住道,“谁知道助的是哪门子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