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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苏邈邈和商彦、厉哲一起离开了科技楼，去往教务处。/p
p虽然贴吧被黑，但第一节课前，体育场发生的事情已经口耳相传。/p
p听说高二一班转来的女孩儿不但不是传闻里的“丑八怪”，反而是一个能压得住舒薇的小美人——趁着课余时间，全校大半男生都在兴奋地议论着这件事。/p
p这一沿途，苏邈邈顶着那张运动服藏不住的艶丽小脸，从科技楼出来后，便开始接受各路目光“检阅”。/p
p这其中自然不乏蠢蠢欲动的。/p
p只是商彦就走在女孩儿身后不远处，单手插着裤袋，模样疏懒。/p
p唯独一双眸子漆黑。/p
p对上他的目光，那些即便有什么想法的，也都吓得赶忙把自己心里那点苗头掐死了。/p
p一路无话。/p
p进到教学楼内，学生更多。/p
p教务处门口是块“风水宝地”，格外清净。/p
p贴着教务处的外墙，站了一排女生。/p
p原本走在最前的苏邈邈突然停住。/p
p隔着两三级台阶，商彦跟着顿住身形，顺着女孩儿望着的方向，他看见了站在最左边的乔欣艺。/p
p“……”/p
p商彦微哂，眸色却冷。/p
p他上了两级台阶，站到苏邈邈的身后。/p
p手一抬，商彦从后面扣住女孩儿的帽子，没怎么用力地揉了揉。/p
p他垂眸，哑声笑：/p
p“小孩儿，你怎么这么怂？”/p
p“……”/p
p女孩儿有些发僵的背影慢慢软塌下来。/p
p真奇怪啊……/p
p她心想。/p
p怎么这个人这样一说，她好像就不怎么害怕了……/p
p看到商彦的身影出现，乔欣艺几人脸色刷白。/p
p“彦……彦哥……”/p
p她们目光惊惧，交流对视之后，几人冲着商彦身旁的苏邈邈，一齐躬下身。/p
p“对不起……”乔欣艺微咬着牙，“我们知道错了。”/p
p从两旁长廊处，在教室外逛荡的学生们纷纷好奇地看过来。/p
p苏邈邈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面，不由地怔在原地，不知所措。/p
p“然后呢。”/p
p商彦突然开口，走上前。/p
p乔欣艺几人一愣，直起腰，不安地问：“彦哥，什么然后……”/p
p商彦在那几个女生身前停住。/p
p闻言，他轻嗤一声。/p
p眸里墨色像凝结了冰。/p
p“小孩儿被你们推进水里了……”/p
p想起女孩儿在水池里无助而瑟瑟的背影，商彦眼神里染上点薄戾。/p
p他唇角勾起，眼神沉得骇人。/p
p“你他妈跟我说，对不起，就完了？”/p
p“……”/p
p直面的乔欣艺哆嗦了下，抖掉了脸上最后一点血色。/p
p她不敢再看商彦了，恐惧地摇着头缩起脖子，几乎吓到哭出来。/p
p“对不起彦哥对不起……我们、我们真的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彦哥……你放过我们这次吧我们真的不敢了……”/p
p听乔欣艺和其他女生连声哀求，走廊两旁围观的学生都露出点不忍。/p
p商彦却笑了。/p
p他垂着眼，侧身对着光，清隽的侧颜被勾勒出冷白凌厉的线条。/p
p半明半暗里，男生的眼神透出一瞬的沉戾。/p
p“放过你们？……行啊。”/p
p几个女生惊喜地抬眼，却正对上男生薄唇勾着的冰冷。/p
p她们眼底的惊喜僵住。/p
p他一侧身，让出来时的楼梯。/p
p声线冰凉。/p
p“只要你们从那儿滚下去——我就放过你们。”/p
p看清那足有十几级的台阶。/p
p“彦……彦哥……”/p
p乔欣艺已经吓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浑身停不住地颤栗。/p
p她目光乞求地看向商彦，渴望从男生的眼里看出半点松动。/p
p然而没有。/p
p他垂眼睨着他们，薄唇微勾，冷白清隽的脸上没有情绪，只有漠然。/p
p“对自己不舍得？没关系，我帮你。”/p
p商彦说完便抬手欲动作，只是初抬到一半，他又停住。/p
p微皱了下眉，商彦侧回身。/p
p和两旁长廊里那些惊怕恐惧的目光不同，站在他身后楼梯拐角，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女孩儿揣着兜，模样乖巧又安静，正有些茫然地望着他。/p
p被那澄澈干净的目光一盯，商彦举到半空的指节轻攥起来，放了下去。/p
p他瞥向厉哲。/p
p“先送小孩儿回教室。”/p
p“——哎？可是教务主任不是让苏邈邈进去确定情况么？”厉哲问。/p
p站在女孩儿的目光里，商彦一身戾气褪了大半，笑也懒散。/p
p“没必要。……我突然觉得，私了更快。”/p
p他话落，后面几个女生脸上更是面无人色了。/p
p厉哲同情地看了她们一眼，清了清嗓子，红着脸目光发飘，扭头看苏邈邈。/p
p“那……那我送你、送你回教室吧？”/p
p苏邈邈奇怪地看着厉哲，十分不理解这人为什么突然就结巴了。/p
p但她还是慢慢点了点头，轻声：“……谢谢。”/p
p“……”/p
p厉哲的脸又红了一个色度。/p
p“不不不不不客气。”/p
p苏邈邈：“……？”/p
p商彦站在后面轻眯起眼。/p
p还是有人对他家小徒弟贼心不死。/p
p看来要找个时间，跟厉哲认真地“聊一聊”才行。/p
p高二一班的部分学生，是在第一节课前的体育场里，最早见到苏邈邈真面目的那一批。/p
p喷泉边惊鸿一瞥，虽然没看上几秒就被商彦扯了外套把小美人藏了起来，但并不妨碍那几个学生回来以后激动地满屋蹿着，宣告“转学生是个小美人”的消息。/p
p起初还有学生不信，但见几个人都那样说，不由翘首盼了起来。/p
p等第二节课的课后，终于看到和厉哲前后走进教室来的女孩儿时，全班躁动了。/p
p“卧槽卧槽……是真的小美人！”/p
p“比舒薇都好看啊！”/p
p“有吗？我还是更喜欢舒薇。”/p
p“切，说的谁缺你一个喜欢似的……再说了，人舒薇认识你是谁吗？”/p
p“我是女生为什么我也觉得她好可爱想拐走呜呜……”/p
p“我也是，想拐走！”/p
p“别想那个——先想想她同桌是谁。”/p
p“……”/p
p最后一句话一出，全班像是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p
p躁动的心脏们集体冷却。/p
p有的还多了一哆嗦。/p
p尴尬的安静里，文素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紧紧捏着笔杆，指尖都压得发白了。/p
p“素素，你没事吧？感觉你脸色有点难看。”/p
p她同桌担心地问。/p
p文素素蓦地松开了手，抬起头，脸上露出不甚明显的笑。/p
p“没事，可能是体育课跑步跑得，有点不太舒服。”/p
p“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