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另一个弹出页面时，他突然又有点儿想笑。

        另一个页面显示程博衍还查询了李馒头这个名字，当然，也没有收获。

        项西关掉了页面，在电脑前站了很久，又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沙发旁边，弯下腰，低头定定地看着程博衍。

        认识程博衍这么长时间，项西还是第一次看到正在睡觉的程博衍，就算是自己住在这里的那几天，也从来没见过程博衍在这个时间睡觉的，这会儿正是他转着笔边看书边做笔记的时间。

        程博衍一直很注意形象，上班时，下班时，陪他猫在路边摊上吃东西时，看起来永远都很帅气，就连现在窝在沙发里睡觉，也同样帅气，一看就跟他这种赵家窑出品的不一样。

        项西看着他被胳膊遮掉一半的脸，只能看到直挺的半个鼻子，和抿紧了的双唇，还有刮得很干净的下巴。

        就是这个男人，每次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做着那些他想都想不到的事……

        这次项西没有再去想“何德何能”这种他没准永远也想不明白的东西。

        他就一直盯着程博衍的脸，想着：你是不是瞎了？

        一次，项西会问为什么。

        两次，他会迷茫。

        三次，他会不知所措。

        四次，五次，一次又一次，他不可能还不明白。

        虽然依旧有想不通的东西，依旧会有不确定的地方，依旧没有去细想的底气，但现在这些他都不打算琢磨。

        一直到闻到厨房里传来的略微的糊味了，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巧克力！

        未来白案大师傅的第一次尝试！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他一连串地嘀咕着，弯腰垫脚地一溜小跑进了厨房。

        听着项西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把化巧克力的平底锅拿下来，又哐的一声扔在案板上，程博衍轻轻地叹了口气，把胳膊从眼睛上拿了下来，又揉了揉眼睛。

        听到项西又往外跑出来，他赶紧把胳膊又搭回眼睛上继续保持之前的姿势。

        “程大夫，”项西扒着厨房门，声音跟悄悄话似的，“程博衍……喂……怎么办啊，好像糊了……”

        程博衍没动，他停了一会儿又转身回了厨房。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被打开了，嗡嗡地响着，糊味渐渐淡了下去。

        程博衍一直等到糊味完全消失了，才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起来走到了厨房门口。

        “怎么样了？”他问了一句。

        “别过来！”正聚精会神弯着腰把脸都快放到案板上了的项西弹起来转过身，“别过来！好了我会叫你！”

        “我不过去，”程博衍笑了笑，“我就站这儿瞅一会儿。”

        “你睡醒了啊？”项西又回过头继续弯着腰，“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时间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