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主任说什么了没？”项西硬着身体声音发紧地问。

        “就说一会儿上来看看你。”程博衍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

        “好吧，死就死了，”项西咬咬嘴唇，“豁出去了。”

        程博衍笑了起来，松开他过去把电视打开了：“没那么严重。”

        “哎，电视打开就对了，”项西喊了一声，“刚刚我就说哪儿不对劲，太安静了，弄得我紧张得不行。”

        “现在感觉好点儿了？”程博衍问他。

        “没，只能保证不说脏话。”项西揉揉鼻子。

        “别紧张。”程博衍看他这样子觉得有点儿好笑。

        “……你也别紧张。”项西吸了口气。

        程博衍这房子的门隔音还成，平时听不到走廊里的声音，但今天电梯到的时候叮的那一声，项西在电视声响中都听到了。

        “来了！来了！”他指着门。

        程博衍本来还有点儿不踏实，一看项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乐了：“宝贝，你好歹也是混大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别废话了！”项西压着嗓子，“开门去！”

        这话一说完，门铃就响了。

        “快去！”项西推了程博衍一把，太紧张没控制好力度，把他推了个踉跄。

        程博衍笑着过去打开了门。

        “空调温度也调得太低了，这里外温差得有十五摄氏度……”第一个进门的是许主任，说完这句话，眼睛往屋里扫了一圈。

        项西往前迈了一步，就想跪下去给太后娘娘请个安，感觉自己紧张得绝对是顺拐了。

        “这是项西……”程博衍介绍着。

        话还没说完，项西就冲许主任鞠了个躬：“阿姨好。”

        “哎，好，别这么客气。”许主任打开鞋柜，拿了几双拖鞋出来。

        项西看到跟在许主任身后进门的是个胖老太太，赶紧又鞠了个躬：“奶奶好。”

        这声问候一说出口，许主任就愣了愣，转头看了他一眼。

        “天哪！”胖老太太很尴尬地喊了一声，“他是叫我吗？”

        “这是我老婶。”程博衍回身看着他，嘴角有强忍着的笑。

        这一瞬间项西简直想从窗户那儿跳出去。

        这居然是老婶？

        这胖老太太是老婶？

        尴尬和紧张让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按说这老婶应该比许主任年纪小……

        可长得也忒赶时间了点儿，还胖！

        “让你着急凑热闹！就知道往前挤！”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你再挤一会儿就是太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