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维奥带过许多国外学生,有很多留在了当地,也有不少回了自己的国家。
问到是为什么的时候,他们很多跟他说的是国家大义。
正当弗拉维奥以为陆亭也会说这类话的时候,他却看到陆亭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而后笑了一下,认真而肯定:“国内有我必须要回去的理由。”
弗拉维奥先是一愣,然后笑起来,给他签了字。
“你很坦诚。”弗拉维奥把申请表递给他:“我这些年听过很多太官方的理由,一模一样,都有点听腻了。”
陆亭摇头:“这个也是原因之一。”
只不过,当时弗拉维奥问起来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许瑟。
他有必须要回国的理由。
许瑟是其中一个,国家本身也是一个。
陆亭忽然有些记不起自己是为什么想学医了,为了什么呢?
他只隐约记得,以前想学医的理由很纯粹,就是喜欢而已。
没有想过什么大道理,什么悬壶济世、救人于危难之间。
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专业。
恰好陆乘和跟杜浅也都支持他。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这个人从小就情感淡薄。
他导师说过,职业生涯中肯定会有救不回来的人,所以遇到这种情况,最先要做的是平复好自己的心态。
陆亭跟着弗拉维奥去过医院参观,那次,刚好碰见一个师兄手术失败。
那个师兄没能把病人从死神手里拉回来,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一条生命从自己手里溜走。
陆亭看着他哭了很久,一个一米九几的西班牙汉子,坐在地上哭到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