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是我杀的。”颜微又重复了一遍。
那边沉默了下来,安静了好半晌,才传来陆亭有些颤抖的声音:“为什么?”
颜微歪着头想了想:“我不喜欢它,很不喜欢。”
“所以呢?因为你不喜欢它,所以你就把它给杀了?”还是虐杀。
陆亭闭了闭眼,眼前又浮现出那天见到的姜姜的惨状。
饶是解剖过许多尸体,更恶心的场面都见过,可是再次回想起那天,倒在血泊里的姜姜时,陆亭还是有些抑制不住地发颤。
颜微的手揪着病号服的裤腿,中间隔着层布料,指甲却还是嵌进了手心,她像是没有痛觉一样,阴森森地笑起来。
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颜微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她不在意地在被子上擦了擦,接着道:“陆亭,你还记得小白吗?”
陆亭这会儿不太想跟她说话,甚至要不是为了想听她继续说些什么,他都要直接挂电话了。
颜微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是不想理她,她也不恼,笑了笑,自顾自地说:“也是一只流浪猫,在川市南郊公园,它是我杀的第一只猫。”
“当年,我高一。”
她和陆亭说了许多,陆亭越听越绝对不对劲。
“你和我说这么多是要做什么?”
总觉得,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
恰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颜微的话戛然而止。
进来的是医生,拿着几张信纸和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