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没有卸妆的东西,梁颖也没来得及回去,忙碌了一天,连妆都没来得及卸就躺下睡了。
饶是这样,周阙仍旧从她眉心看出了浓浓的倦意。
他眉心也跟着蹙了蹙,抬手轻轻抚上她的眉头,指腹缓缓把皱着的眉推平。
周阙压了压两人之间的被子,以免风从中间漏进去。
他就这么撑着头,盯着梁颖看了好半晌,最后轻轻笑开。
有点像是做梦。
一梦梦了好多年。
从高中那年一身傲气的小姑娘,到如今独当一面的律师,她好像变了挺多,又好像哪儿也没变。
梁颖翻了个身,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枕在脑袋下面。
却被右手手腕上的手表硌了一下。
她在睡梦中都疼得皱了下眉。
周阙见状,握住她的右手,把手表从她手上摘下来。
将手表取下来的一瞬间,周阙整个人都愣住了。
白皙的手腕上,一道疤横亘在中间,显得有些违和。
那道疤占据了整个手腕,颜色有些淡了,可是还是很明显。
或许是梁颖手白,这道疤显得格外的狰狞。
周阙一脸不可置信,过了好久,他才颤着手摸上她的手腕。
只指尖轻轻碰了下,他就赶紧收了回去,似乎是生怕碰一下她都疼。
他指尖蜷了蜷,嘴唇也颤抖着。
“梁颖……”他声音很轻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梁颖是半夜醒的,饿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