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默叹了口气，“我是老了，管不住你们了。”

        “爸，我还是那句话，你和妈好好过你们的日子，我和微言的事你们别管了。你们喜欢微言，多跟她在一起，多疼她一点，我没什么意见。但唯独别让我跟她像普通的姐妹那样相处，我一见她对我笑，我的第一反应是她又看了我手里的什么东西。无数的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6一语说完这番话觉得特别累，也知道她爸心里不好受。

        “唉，你长大了。爸再说什么都是车轱辘话，你也听不进去，爸不说了。”

        “爸，你希望两个女儿互帮互助的想法我能理解，可我不想迁微言了。我也有我的生活和未来，你想家和万事兴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想过我考结束搬东西回家，现家里根本没有我的房间时，我怎么想的吗？那时候，我才14岁，我自己出来租房子住，自己筹生活费和学费时，我都以为我是个孤儿。结果我的爸妈、妹妹过得甜甜蜜蜜的。那时候，你在哪儿？你有为我说过一句话吗？现在你以什么立场让我和微言像姐妹一样相处？”

        6默被堵得哑口无言，“我那时候外调不在家，不知道你过这样的生活。”

        “那我的生活费、学费呢？”

        “你妈没给你？”

        6一语笑都笑不出来了，“爸，你还像以前那样挺好的。你认为我们家生活很美好行了，别突然关心起我和微言的关系，我们都不自在。过去的事我只说这么多，翻旧账也没意思。我今天翻出来的这个例子不是要求补偿或觉得委屈，只想告诉你我和微言之间的关系你想象的复杂，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义务要宠她。如果她还来招惹我，也别怪我不顾那点血缘情份回击。”

        6一语说完挂断了电话。

        ＊＊

        6家。

        6默怅然地放下电话，刘婉宁凑了来，“6一语怎么说？让你把电话给我，你还不乐意。”

        6默严肃地看向刘婉宁，“老刘，你跟我说句实话，不许骗我！”

        刘婉宁被6默的表情吓坏了，“老6，你这是干什么？”

        “我外调的那两年，你是不是都没给钱给小语？”

        “这么远的事我哪儿记得。你这是怎么了，提起这事儿干什么？”

        “我只是突然现我对这个家一点也不了解，我以为我们家虽然没什么钱，但让两个女儿过普通的生活够了。小语从小有奖学金，根本不需要我们多给钱和操心，你连她的生活费也拿去给言言花，还把她的房间装杂物，让她有家不能回，小小年纪去租房住。老刘，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我什么时候做这种事了？是不是6一语说的？她是不是想把我们家给拆散了才开心？”

        “拆散我们家的一直不是她，而是你和言言。你们怎么这么容不下小语？有小语这样的女儿、姐姐让你们很吃亏还是怎么的？能让你们在她还没成年的时候想方设法害她！”

        “老6，你这话太重了。6一语怎么说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再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害她。”

        6默摇了摇头，“我这些年虽然不干涉你们女人的事，但我也没瞎。今天言言偷小语的钥匙去她公寓里拿东西的事你是知道的，对不对？她去拿什么，需要瞒着小语？”

        “言言不是去买吃的吗？怎么又变成去6一语公寓了？老6，你也不能太偏心了，6一语说什么你都相信，我和言言说破嘴皮你都不信一句。”

        “让我怎么信你。我出事住院的时候你想想你和言言的反应，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我住院的时候，你从我的医疗卡拿了小语放的十七万去干什么了？最近家里也没有花大钱的地方，你要那十七万有什么用？”

        “什么叫有什么用？言言不是要结婚了吗？作为娘家咱们不得好好准备吗？总不能让言言嫁过去委屈了吧。”

        6默狐疑地看向刘婉宁，“不是说让言言留在家招婿吗？她要嫁出去？”

        刘婉宁被问得愣了一下，“言言没跟我说是嫁过去还是招婿？”

        “这么重要的事你不问，你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