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默正在焦急等待和谨慎观察周围的人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的瘦削的男人。
男人坐到了6默所在位置的斜对面,拿了一份看起来折叠了很多次的报纸。
报纸的折痕都被磨损得差不多了,那人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仍旧很专注地看报纸。
这个人的状态让6默不由得多看了他好几眼。
这个男人的年龄不算大,三十多四十岁。
按理说会更喜欢看手机。
手机有大量的新闻和各类电子书,完全可以手机代替报纸,根本不用专门拿一份报纸四处看。
那男人起初好像不知道6默的注视,慢条斯理地看着报纸。
直到把报纸缝的内容都看完之后,他才抬头看了一眼6默。
6默连忙偏过头,躲过了男人的注视。
此时,餐厅里的人多了,基本所有的桌子都坐满了人。
在一堆情侣坐到男人对面时,男人站了起来坐到了6默的桌子,把他原来的桌子让给了那一对情侣。
男人挑衅般地看着6默,“你这种盯人的方式很危险,你知道吗?”
6默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
6默沉默了半晌,才磕磕绊结的问道:“是你让人把信送给我?”
“不然你觉得是谁?我起初不想掺和这些事,但你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你把你的仇人当恩人贡了这么多年,在你的仇人面前摇尾乞怜,你的仇人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一套普通的房子,把你忽悠了三十几年。他还真是深谙驭人之道。”男人的语气充满了显而易见的讽刺。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为什么不早说?非得过了这么多年才告诉我?”
“看样子你还挺不高兴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的,认为我打破了你心里所认定的真相?6赤一生勇于追求他所认定的理想与目标,不畏艰险也要追求他所认定的真相。我以为6赤的后代也应该跟他一样,没想到却是一个懦夫,一只软脚虾!”
6默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他愤怒地看着男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爸是6赤的战友,目睹了当年事情的所有经过。他如今不在殷城,他病了一年多。之前都说不出话,个月突然能说话了。他能说话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跟我们亲人说话,而是跟让我们务必找到6赤的后人,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结果……你的表现太让我们失望了。”
6默脸一阵烫,他嗫嚅了几下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嘴角挂起冷诮又讽刺的笑容,“既然这样,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你和6赤是完全不同的人。6赤真正的死因你根本不关心,你只要过你的小日子行了。”
6默哑声问道:“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不是霍战庭用卑鄙的手段害死他?”
“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为什么你要自欺欺人?你的自欺欺人只会让仇人痛快,伤得最狠的是你的亲人!”
“那是我以前根本不知道这件事!”6默狡辩道。
“你知道之后,也没有做过一件事报仇的事!你这么怕害死6赤的人?6赤的血性去哪儿了?你的血这么难以点燃?”
“我已经离开霍家的房子,重新买了新的房子。”
“这勉强算一件、这些年你难道没有问过霍战庭有关6赤死亡的细节?任凭他编造谎言欺骗你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