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响很笃定的点点头,“这幅画和你之前所看到的面具、长袍、假都是祖传的。你看看画的背面。”
霍予沉依言把画翻过来,“吾族后人,若有幸遇到画女子,必当护之。”
黎响接着说道:“听我爸说,从立族以来到我爸接手家族都没有遇到过画里的人。直到我爸因为我妈的缘故,见到何非姑姑,他才能确定祖先留下来的诅训并非是虚无缥缈的。”
“保护她?你们在何非的事情做了些什么?”
“在何非姑姑身做的事主要集体现在我妈妈身。她和何非姑姑是好朋友,两人走得近,几乎无话不谈。不过,何非姑姑是那种不轻易吐露心事的人。因此,能做的只是陪伴在她身边,偶尔能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你们知道她去了万人墓葬吗?”
“知道。当时我爸跟在她身后,只不过他当时还不知道后面的事情罢了。”
霍予沉的语言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他这些年有后悔过他当年的失职吗?”
黎响沉默了半晌,缓缓的点头。
“他没有保护好何非姑姑,让她年纪轻轻离开人世。”
“但你不觉得怪吗?你们家没有因此而出现大的变动。以守灵人和墓主的尿性,他们知道何非轻易的死了,居然不作你们黎家。”
黎响倒是没想到这一层,表情空白的看着霍予沉。
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守灵人应该不希望何非姑姑死。”
“但她死了。”霍予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黎响。
黎响缓缓点头,“我没有办法说出一个确切的说法。”
霍予沉揉了揉额头,“假如你们黎家的使命是保护画的女人,而画的女人一旦死了,你们没有受到牵连也不太可能。我想这个牵连应该是你没有谋面过的哥哥和姐姐,他(她)代你们家受过了。”
黎响难以置信的看着霍予沉,“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有过一个哥哥或姐姐?”
问完这个问题之后,他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无的傻。
大部分的事情在霍予沉眼里都不是秘密,他只要想查,很多信息都能查出来。
霍予沉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说道:“小玉玉曾告诉我,她曾在山洞里看到过很多人,最小的跟她差不多,最大的也有我们这般年纪了。而你悦悦小几岁,大概也是这个缘故。你妈当时跟悦悦说是孩子没保住,不是悦悦认为的流产或死了,而是你父母把孩子送给墓主,了了你们黎家的灭门之危。而你在几年前成穿戴着同样的面具衣服去见了小时候的小玉玉,这说明你们依旧还延续着你们的祖训。”
黎响脸色有些苍白,“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一直延续着这个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和约束力的祖训。那刚才的推断倒是能让我理解了一点,那是为了护住我没有见过面的哥哥或姐姐。可如果这样,我们岂不是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里,根本没有摆脱那人的约束?而我的哥哥或姐姐是死是活又怎么能确定?这根本是不公平的条款。”
“在帝王的眼里根本没有公平这两个字。他们想要的只是满足他们的私欲,至于别人那的心情、别人的死活,都跟他们没有关系。”
黎响没有说话,目光有些沉。
过了许久,他才近乎无声的说道:“之前小玉玉问我心里有没有仇恨,我当时回答她没有。今天我的心里有了,我恨那些随便摆布别人命运的人,还有伤害了别人却没有任何感觉的人。我并不是对我未曾谋面的哥哥姐姐有多深的感情,我是很厌恶没有公平与法令约束的地方。他们草菅人命,不尊重他人的生命!”
黎响说着这番话,内心里一片气血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