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有太多人的味道,有温情、柔情,是没有高高在的冷漠。
那是他所眷恋的。
他想有人的温度,像历经千年,再次拥抱属于人的温暖。
之前,他也曾愿意入世,在乱世之秋做些利国利民的事。
利农耕,授田猎,兴水利,办学堂。
为不再属于他的百姓与忠臣、良将提供避世之所。
可他得到的是背叛。
他们只是在利用他,一旦他的存在与他们的利益相冲突,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武器朝他袭来。
之前的恩义、慷慨之言全是虚妄。
有些人为了长生不老设计他、陷害他。
人啊,终究是于百兽无异,甚至百兽更恶毒、更恶心。
直到他不再把人当人看,将他们轻贱如蝼蚁,他反而有了一段好日子。
他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他的生活却越来越恣意。
只有把心埋葬在黑暗之所,他才能走世俗之人所谓的极盛顶峰。
他有数不清的财富,耗费不尽的光阴,却没有了活着的感恩与精勤。
霍予沉的称呼是没错的。
他确确实实是个老怪物。
活了千年的人,又怎不是妖?
他不爱他自己,不爱世人,不爱名山大川,钟林秀水,他活着究竟为了些什么?
男人如此想着,在小院的门前却伫足不前了。
突然,身形一闪,离开了已渐渐有了人声鼎沸之势的逍遥阁。
……
褚非悦和战妃一起把三个小家伙洗洗刷刷搓干净了,往小床扔。
三个小家伙在小床滚了几滚,很自觉地自己把自己哄睡,完全不需要别人给他们唱催眠曲。
褚非悦回房洗漱后,接到了霍予沉在外面过夜的电话后,她也不急着睡,从床头小书架拿了一本书看了一会儿。
直到感觉有睡意了,她才放下书。
临睡前去三个小家伙的房间看了看,见都睡得香喷喷的,才带房门。
正回房的时候,褚非悦看到楼下的灯亮了起来。
她以为是霍予沉回来了,便下楼看看。
下到一楼之后,只见一个人影站在院子里。
褚非悦轻声道:“霍董,你忘带钥匙了?”
问完这句话后,褚非悦便觉得不对劲。
从脚底蹿起一阵森冷刺骨的寒意。
那人转过头,只看到一张白玉面具。
褚非悦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便感觉腰一紧。
下一刻,人也为之一轻,整个人已经离开了地面。
褚非悦正要尖叫,嘴便被捂住了。
一个冷得彻骨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别叫!”
褚非悦此时已在半空。
情急之,她把手的婚戒摘了下来,正好落在院子里。
随后,便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惊慌,留意着离开的方向和路线。
全程并不挣扎,也不惊慌。
若是这个人在半空放开她,她摔下去直接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