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你不可以走。”皇帝的声音隐隐颤抖,他这一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彷徨过,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有些不明白。
萧真突然笑了,大笑起来,眼泪和笑混合在一起,悲怆而绝望,她的一眼即是一生,真的误了她一生,还害惨了她的兄弟。“姒墨,”萧真吼道:“帝王之路白骨森森,我们都甘愿充当你脚下的白骨,可你是怎么待我们的?那些孩子,我的将士们,他们敬你,护你,他们豪情万丈,他们热血激情,都想给你出一份力,都想守
卫江山,可最终却这样死在你的手里。你怎么对得起他们,你怎么对得起他们?他们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死在了你的猜忌里。”
“他们是我的死士,难道我堂堂一个皇帝想处死几名死士都不可以吗?”皇帝心中是伤心的,为萧真这般吼他。“他们犯了什么错?”萧真手中的剑突然指向了皇帝的胸口,厉声问:“那些孩子们只是要杀我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那是他们有情有义。吴印赵介还有那些兄弟们,上战场大大小小数十次,哪一个不是一
身的伤,他们若有反心,又怎么可能任你屠杀?以他们的武功,要逃跑易如反掌。”
一旁的暗影见状,一个个都将剑对准萧真。
想到他们束手就擒,连个反抗也没有的血贱场影,萧真手中的剑直接刺向了皇帝。
“皇上小心。”暗影们欲过来保护,却被一股子内力震荡开来,狠狠被甩出三四丈远。
皇帝没有避开,他不相信她会杀他。
果然,剑尖在离他心脏一寸之处停住。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反抗你吗?”萧真望着这张年轻的帝王脸庞,沙哑的道:“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江山,国不可一日无君。”
在帝王猛然睁大的眼晴中,萧真的剑避开了要害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
皇帝不敢置信的看着萧真。
“姒墨,这一剑不是给兄弟们一个交待的,只是给你的一个警醒。日后,你好自为之。”
萧真收回了剑,越过他离去。
“不许走,不许走,”皇帝转身看着萧真走去的背影吼道:“你要是敢走,朕会派人追你到天涯海角。”
萧真没有去理他,她手握长剑一步步朝着宫外走去。
宫人见到是皇后娘娘提着血剑时,一个个骇然,慌张的跪了下来。
就在萧真走到宫门口时,无数的御林军将她包围,堵住了通向外面的路。
皇帝在许福的搀扶下急匆匆的走来,看到皇后并没有离宫,心里松了口气,怒声道:“你已经是朕的妻子,你是大汉的皇后,你要做的就是守住本份,别的事,早已与你不相干。”
萧真没说话,她只是看着这个自己待了数年的皇宫,那么高的墙,那么深的甬道,那么宽敞却又孤单的宫殿。
萧真低头嘲讽的一笑,一个起跃,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下,人已经在了十丈之高的宫墙之上,随即身子消失在渐渐开始的夜幕之中。
“皇后娘娘?”许福惊呼。
所有人都在惊讶于皇后娘娘的轻功之高,都忘了去追。
直到萧真的身影不见,皇帝也依然没有回过神来,她就这样走了,走了好,他却高兴不起来,为什么还如此的难受?他的心疼的厉害,仿佛失去了一样很珍贵的东西。
“皇上?奴才给你去宣御医。”
“不用。”皇帝喃喃,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身里的痛还是心里的痛,应该是身上的痛吧,可怎么会这么痛呢?那是一种从深处传来扩散至全身的痛。
“皇上,您的身体……”
“许福。”
“老奴在。”“朕问你,如果有个你不在乎的人突然间骂你,还说不想再和你见面了,你心里很难受,甚至感觉到痛楚,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