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你不要死,我害怕。姨娘,你不要死……”蝎子然大声哭着,哭声无助。
不知道过了多久,蝎子然哭够了,他找了个地方开始边哭边挖土。
“韩大人小时候真懂事。”时彦在旁说道:“一个五岁的孩子已经知道了入土为安。”
萧真喉咙微微泛酸:“他才五岁,身体会受不了的。”
果然,不一会,蝎子然便昏了过去。
当画面再次一转时,是在一间布置得极为温馨的房里,蝎燕坐在床上,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正在喂他喝粥。
蝎燕边喝粥眼泪边往下掉。
“你娘是糊涂了,你怎么可能不是她亲生的呢。”男子一脸的愤怒,他的眉目之间跟蝎子然长得有些像。
一会,那贵妇也就是韩母走进了房,一见到男子在喂蝎燕喝粥,冲过来就将粥打翻在地。
“你做什么?”男子站起。
“他是杂种,他是杂种,你竟然背着我与我姐姐苟且,你不要脸。”韩母尖锐的吼。
‘啪——’男子一个巴掌打在了韩母的脸上。
“爹,不要打娘,不要打娘——”二个男孩跑了进来,一个约十来岁左右,另一个看起来也就七八岁。
一室的乱。
蝎子然在见到母亲进来时,小脸上一片欣喜,可在接触到母亲厌恶怨恨的眼神时,小身子害怕的一缩。
“你命可真长啊,竟然没在外面饿死。”韩母看到韩子然时,眼晴里哪还有一点慈爱,尽是恶毒:“你怎么没有随你那无耻的娘一起去死?”
“他是你的亲生儿子。”韩父气得全身颤。
在接下来的画面中,时间一点点过去,韩子然慢慢的长大,从锦衣华服到衣杉褴褛,从人人羡慕的小公子到连奴仆都欺负的小杂种。
韩父的长年外出做生意,根本就管不到这个儿子。
韩母待他,连下人都不如。
韩子然不再是那个每次以孺慕之情看母亲的孩子,他眼中的希望,期待一次次给韩母掐灭,到最后时,他连笑都不再会,神情也开始变得阴沉,看人都带着戒备。
直到有一次,韩父从外面带了个大肚子的女子回来,韩母将所有的怒火都撒了蝎子然身上,这一次,他被韩母打得半死,韩母还不解气,竟然将他送给了人贩子。
人贩子兜兜转转来到了吴越,这也就是当初她会在吴越见到他的原因。
萧真闭闭眸,双手死死握紧。眼开眼时,她看到了十二岁的自己,和韩子然在山洞里,她用小斧头割着兔肉给他吃。
蝎子然自始自终一脸阴沉的看着她,直到她跟他说了自己父母早死,是被寄养在叔婶家里之后,蝎子然一点点跟她说起了话来。
到最后他说长大后要娶她时,萧真现他说这话时认真极了,就像是在誓一般。
后来,她背着他下山,又将唯一的铜板买了个馒头给他吃后,她便走了,远远的,她还看过他一眼,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此时,萧真一讶,只因脚受了伤的韩子然突然朝着远去的她追去,一步一拐,一拐一步,他的目光不眨一下始终追着不远处的自己。
“他跟着我做什么?”萧真不解。
“可能是因为你是这几年唯一一个待他好的人吧。”时彦说道。
那时的她走得有些快,因为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家。他跟得艰难,汗珠一颗颗滴落,脚又受了伤,但他咬紧牙关一直跟着他。
“他的脚有伤,这样走会落下病根的。”萧真说不出心里的难受,前头在走的自己完全没想到后面还跟着一人,也从没有往后看一眼,如果当时她朝后看一眼的话,一切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蝎子然跌倒在地上,没有叫一声苦,继续爬起跟着,动作明显比方才慢了。此时,蝎子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萧真这才现他的脚流血了,应该是伤口裂开。他也就看了一眼,继续跟着自己
走着。
“不要——”蝎子然小脸突然惊惶起来,不顾脚伤追了上去。萧真往前看去,见到自己上了一辆马车,这情景她记得,当时她正走着,村里的做牛车生意的大叔一见是她,说不问她要牛钱带她回家,她立即开心的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