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批了我回乡的折子。”
任锦绣一听,狠狠瞪了自个儿子一眼。
皇帝苦笑了下,他挽留不住,也没办法啊:“爹,娘,你们真的放心离开吗?”爹娘是私下的称呼,他还挺喜欢这样唤昔日的恩师们的。
一直在旁没说话的萧真看着面前气宇轩昂的少年,少年已经高出她整整一个头了,她每每看到润儿,脑海里就会闪过以前的旧人,润儿的长相是越来越像姒墨了:“未来很多事需要你独自去面对,你要成长起来,成长到能保护所有你想保护的人。我们的离去,正是对你最大的考验。”
“说的倒是简单,万一没考验住呢?”任锦绣突然哽咽起来:“润儿亲政这才几年呐,当年支持鲁国公的那些贵族这会心都还没死,润儿要是出了个错,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生,你们这个时候离去,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的,有危险了该怎么办?”
萧真,韩子然:“……”敢情这位任太后将这些年来他们所培养的人都当了空气了。
“母后,那倒不至于的。”皇帝忙说道:“就算真有什么事,朕也有这个能力去处理。”
任太后看着儿子哽咽的道:“可我不信任你啊。”
皇帝:“……”他是母后亲生的吗?
“总之,你们不能走。”任锦绣吸吸鼻子:“如果你们一定要走,也要等皇帝四十岁之后吧。”
萧真,韩子然:“……”皇帝四十岁,他们都是能进棺材的年纪了。
皇帝:“……”他到底做了什么让母后这般的对他没有安全感?
6心遥进来时,看到母后坐在椅子上哽咽,父亲和皇帝在说着话,而母亲则坐在母后对面喝着茶,大家这样子看起来很奇怪,又怪异的和谐。不过没想到向来强势的母后竟然会哭。
“哥,嫂,你们倒是看看遥儿,就算你们要走,好歹也等遥儿把太子生下来再说吧。”任锦绣一看到儿媳妇进来,立马说道。
“不看了。”萧真挥挥手:“孩子都长那样,有什么好看的。”
太后,6心遥:“……”
“嫂子,你到底有没有长辈对孙辈的慈爱之情啊?”任太后不满的说。
“待遥儿生下了孩子,我们自然会来探望。”萧真道:“这个你不用愁。”
任锦绣对左说右说都说不通,独自生着闷气。
“娘,你们决定哪天走啊?”6心遥在萧真身边坐了下来。
“三天之后。”萧真握过女儿的手,看着女和圆润的脸蛋,知道皇帝对女儿很好,至少此刻是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6心遥点点头,她心里并不希望父母离开自己太远,但也知道父母不得不走。很多事虽然父母没有明说,但她心里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此时,皇帝朝着韩子然突然行了大礼:“学生一定谨记恩师的教诲,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夜色已浓。
目送着太后几人消失在夜色中后,萧真叹了口气。
“是不是在想遥儿?”韩子然低头看着妻子,见妻子还在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出神。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年来,朝中的老臣多次进言让皇帝扩充后宫,都是被你压下的。”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这条路是遥儿自己要走的,我们在还能照拂一下她,不在了只能靠她自己了,只希望她能走得平坦些。”
韩子然拥过了妻子:“放心吧,几个孩子都很聪明,也明白我们必须走的理由。”
是啊,他们必须离开,皇帝在成长,当成长到一定的年纪时,那份亲昵和孺慕会慢慢的消失,最终变成猜忌和防备,他们不能再让这种事生,所以走得越远对孩子们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