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是美,可我还是喜欢有烟火气的地方。”萧真问:“咱们什么时候下山
。”
“不下山了,就在这里住个三天,之后直接去吴越。”
“这么不告而别好吗?”萧真不满,京城里住着的可是他们最亲的亲人。
韩子然刮了刮萧真的鼻子:“咱们要是回去,离开那日,大嫂肯定哭得不成样,悠儿和遥儿,楼禹,韩华,秋儿又都得来送咱们,到时,没个二天估计也离不开。”
萧真摸摸鼻子,想想也对。
“我已书信在大哥的桌上,这会大哥应该已经看到了。”韩子然道。
“大嫂和孩子们应该很伤心吧,喜丫香儿她们不知道会不会怨我们。”
韩子然搂过妻子,温柔的道:“伤感是一时的,生活不会允许他们太长久的伤感。至于喜丫她们,她们羡慕咱们都来不及。”
萧真也紧紧的回搂着丈夫。
这一天过得很悠闲,俩人的脚步走遍了整个山谷,待到日落之时,他们坐在高处看着夕阳渐渐日沉,霞光万丈,被卷入云涌的天际之中,瞬间将世界变得绚彩万分,天地执笔,画出了一副最伟大的画作。
韩子然低下看着沉浸在天美之中的妻子,妻子的衣着不像平日里系得那般紧身,而是宽松的耷拉着,也没有束,及腰的青丝随意散披着,微风吹来,秀飘动时还能看到几根银丝夹染其中,她的脸很干净,轮廓鲜明,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喜欢的风光,她微眯而笑,眯眼时眼角有许些的细纹。
韩子然的目光越温柔,在旁人眼中妻子不美,但在他眼中是独一无二的,就连她上的那几根银丝和眼角的细纹,对他来说,都是最美的,和着天边那灿烂霞光,她的妻子是天地这幅画作中唯一的亮点。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二人手牵手着回了洞。
韩子然开始准备晚饭,一只下午就早已准备好了的野物,他架起木枝架时,萧真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弹指就打在了木条内的石头上,火花一溅,干燥的木枝落叶就燃烧了起来。
“我来。”萧真接过韩子然手中的洗好的兔子放架上烤。
“以后这种粗活我来做,你的双手好不容易才养好的。”韩子然看着萧真并不若别的女子那般纤长但骨节分明均匀的手。
萧真噗嗤一声。
“你笑什么?”
“我感觉粗活你做不了,你是下过田还是打过猎?连菜都种不了。”
“夫人好像看不起为夫啊?我不会可以学啊。”
萧真挨着韩子然坐得近了些,眉眼带笑的看着他:“相公,回了老家,你真的打算跟我学种田?”
“当然。”韩子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你一个女人下田干活,我估计得成为村里人的笑柄。所以以后这下地种田,上山打猎,围修院子这种体力活,我来。”
“就你这身子板?”不是萧真不相信丈夫说的,而是做为一名如此杰出的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是做不了那种累活的,丈夫这辈子连挑个担都没有过吧。
“我说你这一脸不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脸上的意思。”
韩子然:“……”
见丈夫突然背对着她坐,萧真挑高了眉:“哎哟,大人这是生气了啊?”
“哼。”
萧真:“……”还真生气了:“好吧,以后粗活你来做,你不懂的我教你。”
韩子然转过来看着她,眼底笑容盎然。
兔肉香气袭人。
萧真接过韩子然递过来的焦盐洒在肉上,撕下了一只大腿给他:“味道怎么样?”
“比我烤的好吃,外焦里嫩,外面脆酥,里面又嫩而滑口,好。”妻子虽然不擅长家务,但这烤东西的技术是真的比他好。
萧真也咬了块肉进嘴里,边吃边看着满天繁星,谷虽小,但二旁高山开阔,整个天空尽入眼底,星光如跳动的宝石,把黑暗的天空镶嵌得绚烂多彩。
“再美的画也不如大自然的色彩,再好看的珠宝也比不过眼前的星光璀璨。”萧真轻声道。
“其实人心中之景致,想像之颜色,都来源于这片天地。可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在享受天地带给我们的礼物。”
俩人不再作声,相互依靠着欣赏着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