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满归不满,倒没有运用权力大起干戈的打算。黎元洪虽然不归属于任何体系,但在现在这种形势下,他倒是中枢最好的名义人选。至于金永炎,据张汉卿所了解的情况,也就这几天蹦跶的事了。
直系正愁找不到出手点,通过扯自己的虎皮,成功地让世人认为自己也对他不满,让奉系的人在旁观战。在这场舆论攻击中,金永炎只是一个幌子,针对的其实是黎元洪,他还蒙在鼓里。
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人家是坑爹,他是把老上司都坑了。
于一凡受到的是微乎其微的冲击,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个什么事,她只是激于义愤而已。唉,还是见过的世面少,这些不公平的事,哥在后世还听得少了?
倒是梁思成的伤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他难免有时有些难以启齿的想法:“如果他的腿死亡了,林徽因还会想嫁给他吗?”
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思过于黑暗,但没有办法,在成功地从身体上征服了大洋马谷瑞玉后,他很想追求一种心理上的慰藉----也许,对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作为梁家的世交和老朋友,特别是有林徽因在,不去探望梁思成有点说不过去。在初夏的一个早晨,他和于一凡去了协和医院。
之所以没带更正式的谷瑞玉,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谷瑞玉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日常神色间难免有些亲昵,他怕林徽因看出来!当然和于一凡的借口说是谷瑞玉仍在天津读书,不便约她。
和小姑父正式地出席各种公开场合,越来越是一件困难的事了,特别是一些很私人的场合。俊男靓女,特别是动辄有巨大政治影响力的少帅的一举一动,都是吸引人们目光的焦点;而于一凡的灵性和秀气,不知爱煞了北京城内多少达官贵人的子弟。
可是对于一凡来说,小姑父的年轻帅气、名望地位、眼界智慧,在她心中都堪为完人,连他的多情都被认为是理所应当的,本钱厚么。
正如一首诗中所说得那样“曾经沧海难为水”,有张汉卿在前,于一凡的眼界自然开阔许多。比起小姑父,那些人都会被远远地甩出几条街去。况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姑姑和家人都已经默认她与张汉卿的关系了,姑姑于凤至甚至有一次拉着她在私下挑明了这层关系。
和最疼爱她的姑姑抢小姑父,那次很难为情呢,不过姑姑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还隐晦地表示将择机给她和姑父完婚,并暗示她要“管好你姑父身边的人。”
怎么管?小姑父的身边要么是政界要人,要么是军界泰斗,要我管他们,不是“妇人干政”吗!虽然她受过西化教育,但传统的观念还保留了不少,特别是关乎政治,对于她们这个家庭是最忌讳的:连张汉卿的正妻于凤至都从不吹“枕头风”呢。
不过想到于凤至似有所指的神态,她后来明白了。
那是要控制小姑父身边女人的节奏啊!姑姑不是说不再干涉小姑父的私生活了吗?原来是把自己作杀手锏放在这儿呢。只是,姑姑只怕不知道,在她发话之前,小谷妹妹已经上了小姑父的床了吧!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