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德、意后来选择的道路是如何的反人类,但在当时,他们的做法是饱受奴役的第三世界国家人们解放国家的希望。像中国,开始由学习日本英国向学习德国演变,深刻的民族主义觉醒是它的根因,而能够在短期内强大国家是它最吸引人的部分。
人民党走的也是这条路,但是它不会逆历史潮流而行,而且在政治上会做许多改良。以党的领导下的三权分立为原则不变化、以坚持党的领导为中心的方针不变化、以党内的皿煮集中制为执政基础的思路不变化。用这样的方式,完全盖过所谓的皿煮。
鉴于本次贿选,终有两会议员意志不坚定的缘故,而议员中又有不少国民党人,甚至如主持本次贿选的众议长吴景濂都是国民党人,因此,孙逸仙话虽说得慷慨,其实底气不足。
倒是各省争相声讨本省的参选议员,严重的甚至开除其省籍,多少给了议员们一点“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惩戒。
以范熙壬为首的一百多反对贿选的国会议员们来到天津,组建流动国会。因人数不足,合参、众两院为国会非常会议,他们议定,由从各省议员中选出的行政委员轮流充任主席。范熙壬被共选为主席,面见孙逸仙、张汉卿、段祺瑞。
因为范熙壬与孙逸仙的“对内扫除军阀,对外取消不平等条约”的追求相契,也一直推崇孙为“国之导师”,他的到来,总算让孙逸仙还存点面子。
在“三方反直同盟”通电外界后的第二天,远在东北的张作霖、在浙江的皖系督理卢永祥(时兼陆军第10师师长)一致行动,声明曹锟为僭窃叛逆,以中国全体人民视曹锟之选举为僭窃叛逆,请各令其驻京代表,避免任何行动可使僭窃者引为国际承认之借口。
互为呼应,孙逸仙以“三角反直同盟”盟主的名义下令讨伐曹锟,通缉贿选议员,并主持会议,讨论讨曹事宜。
张汉卿熟读三国,对“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颇有心得。常感叹世事无常,以一段祺瑞为例而言,之所以在此时要极力笼络他,仅仅因为皖系虽经大败,仍有实力,在浙江、徐州可威胁直军后翼。
可是不久前,奉军还在报纸上连篇讨伐并通电全国直斥段祺瑞为卖国贼呢!
他最初极崇拜孙逸仙为革命所做的努力和巨大的声望,一直要扯虎皮作大旗,连人民党的宗旨也是孙逸仙的“三皿煮义”。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地发真的让孙逸仙占了北京城大总统的位置,以四分五裂的国民党的能力,能够担负起救国救民的重任吗?
就连他一厢情愿的所谓“皿煮选举”,在曹锟的搅和下成了民国的笑柄----但是这次选举从某种意义上说真的非常“皿煮”,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强迫,完全是各议员自己配合完成了史上最大的选举丑闻!
可是反直胜利后,奉系也不能撇开孙逸仙自己做龙庭,那样奉系马上就处在风口浪尖。而且张汉卿依稀记得正史上在反直成功后,冯玉祥与奉军又成水火不容之势。那将是新一轮的洗劫,对多灾多难的中国而言是一种痛。张汉卿决心尽量用“文明”的方式达成统一中国的诉求。
否则,以奉系的实力击败各方的联盟均不是问题,但是惨胜之后还能不能抵御列强的不平等要求、以及完成统一全国的大业?这点极不确定。
不过把段祺瑞绑上同一辆战车,一起陷身于反直战争大潮中,则杜绝了战后皖系卷土重来的可能。以张汉卿的计算,会让皖系保存实力吗?
而且他也盘算着有孙逸仙的威望在,再把他树在旗帜的至高点上,奉军花了无数心血得来的战果,极有可能为别人作嫁衣裳,让孙逸仙轻易得了去!
考虑到战后布局,做过三任总理的段祺瑞,是再好不过的扶持对象了。如果国民党想借此东山再起,他有把握让段祺瑞出头顶一阵。
不过他明显想多了。段祺瑞的野心经过直皖战争的打击,已经基本息掉了。在随后几年的时间里,他亲眼看到人民党天津治下的蓬勃发展,也听说了人民军在关内纵横披靡,他不打算与奉系争雄了,所存的一个心思,就是在他手上,完成中国的统一,了却自己从政的心愿。
当最有希望助他完成心愿的少帅伸过橄榄枝时,他立刻接过来,明确地发出通电,同意联合奉系,并与国民党孙逸仙一道共讨贿选直系政|府。
几年来,他先后与张作霖、孙逸仙交恶,谁想到到头来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把手言欢?政治果然是一个雾,正应了那首歌曲“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