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曾家别墅时,曾外婆还热心地替小鲜留了碗苦瓜排骨汤。
最近天气燥,小鲜又在凉席店忙得紧,要多喝些苦瓜下下火,可是直到过了七点,小鲜还是没有回来,曾外婆少不得又是一阵老道。
曾学柔有些担心了,她倒不是担心小鲜遇到了啥小偷劫匪的,市区的治安还是不错的。她就担心小鲜会碰到了徐家的人,现在又多了个从英国过来的约翰专员,“看来修真人的日子可比普通人要提心吊胆多了。”
担心归担心,学柔还是强自镇定了下来,搬了张椅子,坐在了阳台上。
从她发现自己也身怀异能之后,就和小鲜讨论过,异能和修真者的区别。
学柔本以为,小鲜作为一个“资深”的修真者,应该能给自己一些建议,可是真问起来,小鲜都是一知半解着,最后给出的结论是,要多锻炼五感六官。
今晚曾母在家,学柔可不敢随便开车乱逛,她只好照着小鲜经常做的那样,坐在了寂寥寥的阳台上,闭上眼,听着夜晚的虫鸣鸟叫,平心静气着。
反复地几次锻炼后,学柔发现她不用再接触汽车,也能感觉到闭眼后的世界了。先是一片黑暗,逐渐的,脑中出现了路灯的光亮。
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白玉兰叶,还有趴在了叶子上的憩息着的蝇虫,正在进行中的闭眼远视,忽然中断,学柔的肩膀上被人拍了拍。
睁开眼时,小鲜满脸汗水地站在了身后。
“怎么没回来吃饭?外婆还留了汤,”学柔发现,刚才小鲜走近时,她毫无感觉,也就是说她的异能在小鲜的身上发挥不了作用。
是仅仅对小鲜无效,还是对所有的修真者无效,抑或是比强过自己的修真者无效,这还需要再锻炼一段时间。
“先不说这些,学柔,我从家里带过来的那个铁皮盒子,你帮我收拾了吗?放哪了?”坐公交回家的路上,小鲜在脑中搜索着,想确定老人院里的那个于善洋是不是就是记忆中的那一个。
诸时军党章的扉页里,写着的那几个名字,排在第一个的就是于善洋。
“那个铁盒子啊,前阵子钟点工收拾时,不小心浸了水,受了潮。外婆看到后,骂了钟点工一顿,拿到客厅的茶几上干晾着呢,”那个老式的铁皮盒子,看着挺普通的。
不过曾外婆说那是北京的一种牛皮糖的盒子。老一辈人都爱吃那家的牛皮糖,可惜后来做牛皮糖的糖匠去世了,手艺也绝了种,那种牛皮糖就再也吃不到了。见了盒子,倒是勾起了老人的旧思。
小鲜急巴巴地倒了客厅里,从茶几的下方拿出了那个铁皮盒子。打开了盒子后,里面的存折和党章都还完好无损着。
曾外婆戴着老花镜正在瞄电视剧,曾母也坐在一旁,见了猫腰进来的小鲜,“小鲜啊,你回来了,吃过饭了没,外婆给你热饭?”
“不了,外婆,您看着。我找了东西就好,先回房和学柔商量,”小鲜嘴上说着,又抱着盒子跑进了房里。
曾母瞄了小鲜的背影一眼,那个铁皮盒子饭后,曾母不小心打开过,她还以为是曾外婆又偷瞒着她吃糖,老人家吃太多的糖不好。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本存折和本党章。
存折是别人家的私事,曾母没翻看。倒是那本党章,曾母留了下神,半大的孩子,怎么收了那么一本老版的党章。
回了房间后,小鲜就立刻拿出了那本党章。
和广大生长在红旗下的北京中小学生不一样,小鲜的小学读得是寺庙小学,算起来还不是非主流的小学毕业生。
很多小学生经历过的事,比方说听着广播里的音乐做着眼保健操,比如说在升国旗时,整个人站成了个标枪状,再比如说,在他人羡慕的目光中,戴上红领巾,这些她统统没有概念。
党章最初入手时,小鲜没特别留神看,试问一个连少先队员和二条杠杠都不知道的非标准小学生,哪能知道啥是党章。
她只是翻开了扉页稍看了几眼,把扉页上的几个名字看了个大概。
学柔见小鲜拿着本小红本,凑上来一看,也认出是本党章。
学柔可是苗正根清的红苗子,她现在就已经是共青团员了,以后入党也是早晚的事,可是小鲜手上的党章和学柔见过的不同,没有用红色的软书皮包着,也没有用防水处理的封皮纸,怎么看也不是现在的党章版本。
小鲜拿着党章,也没往下翻,目光就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