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所以这么无动于衷,是因为他们劝得太多,麻木了。
这个懒汉叫刘麻子,也没个谋生的行当,成天游手好闲,不睡到太阳照屁股不起身,还一身的烂毛病。
抢他婆娘给别人浆洗衣裳挣来的口粮钱,就是他糊口的手艺。
当众殴打他婆娘,就是他彰显自己裤裆里还吊着一坨的方式。
只可惜了他婆娘花姑,前几年也算是牛羊市场远近闻名的黄花大闺女,怎么就吃了猪油蒙了心,跟了这么个不是人生的杂碎玩意儿。
长街的另一头,刚长跑完回来,浑身还湿漉漉的李狗子,沉默的望着那个在地上打滚儿的小妇人。
“狗哥,咋的啦??看中那个小娘们了?”
跟在他身边的孙四儿,观察着自家大哥的脸色,猥琐的呲着一口大黄牙贱笑道:“要不要弟兄们去把她抢来,送到您屋里让您乐呵乐呵?”
“啪。”
李狗子反手就一巴掌甩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打得这货往前一窜,险些栽倒在地。
李狗子斜着眼珠子瞧他,目光中泛着冷意,“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敢把堂主的话当做耳旁风!”
孙四儿察觉到他目光中的冷意,心头一颤,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狗哥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花钱请她到您屋里,让她陪您……”
他话还没说完,李狗子就又斜了他一眼。
孙四儿瞬间就把已经说到嘴边儿的“耍耍”两个字儿,生生咽了回去。
他很怕李狗子。
不,不只是他怕。
整个黑虎堂,除了自家堂主和他身边儿的那几位大哥外,没几个人不怕李狗子。
他一直都是李狗子的近身。
知道的要比其他人都多一点。
以前的李狗子,虽然也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狗脾气。
但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心狠手辣。
是从哪一次开始,他的脾气就慢慢变成现在这样的。
哪一次?
好像是差点被韩擒虎打死的那一次!
……
“几次了?”
就在孙四心头发虚的时候,忽然又听到自家大哥问道。
孙四儿一脸懵逼:“什么几次了?”
“咱们见过几次这个杂种打他婆娘了?”
李狗子望着那个哭哭啼啼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回屋的小妇人,头也不回的问道。
孙四儿闷着头想了想,回道:“光我记得的,就有三次了。”
“哦。”
李狗子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直到小妇人进了屋儿,他才又说道:“派个弟兄,去告诉那个杂种,婆娘,是用来睡的,不是用来打的,他要是个带把儿的爷们,就自己去挣饭吃,别他娘的成天没事儿拿自己的婆娘撒气。”
孙四儿听他这话,心头有些吃不准自家大哥到底是看中了那个小媳妇儿,还是看中了那个懒汉,心下一犹豫,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了,就按照自家大哥的意思做吧。
“是,狗哥!”
“走吧,回去练刀!”
李狗子转身,步伐略有几分僵硬的往梧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