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姨又夸赞了林宁一阵后,忽道:“明儿是小九的生儿,宁儿你可不能忘了呢。小九虽小,可待你这个姐夫可亲的不得了!”
林宁闻言心中愕然,他还真不“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看了眼正埋头装作没听到,但两只小耳朵却竖起来的九娘,他呵呵笑道:“那怎能忘?我忘了自己的生日,也不能忘了小九儿的。”
九娘闻言大喜,已是不能再忍了,抬起一张笑的满脸花开的苹果脸,大声笑道:“我也没忘姐姐、姐夫和春姨的生儿!姐姐是正月初一过大年时,姐夫生儿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春姨是八月十五中秋节!都是大日子,我都记得!”
见她如此可爱,林宁也起了童趣,“惊”道:“哎呀呀,不好了,我忘了小九的生儿是哪天了,怎么办?到底是那一天呢?”
九娘闻言一下懵了,蹙起小眉头紧张的盯着林宁看,期盼他能赶紧想起来,直到看到林宁嘴角的一抹坏笑才反应过来被戏弄了,就气呼呼的从椅子上跳下,钻到他怀里扭起麻花来:“姐夫唬人,姐夫唬人!”
春姨又好笑又好气道:“好了,油!仔细油!一天到晚那点闲功夫都用来给你们两个小祖宗洗衣裳了,还顽皮!”
九娘闻言,低头看了眼林宁身上的油渍,吐了吐舌头,赶紧下来。
嘿嘿嘿乖巧讨好的笑着坐回座位,一家人温馨的用罢了午饭。
……
吃完午饭,林宁和九娘一道帮春姨洗了锅碗瓢盆,又休息了阵后,开启了下午的刷分之旅。
不过,青云寨虽为沧澜山十三大寨之一,人口数百,算上外围甚至过千,但愿意接受林宁诊脉看病的,却并没多少人。
尤其是听说林宁暂且只为妇孺看病时……
本就没多少人相信,索性不去招惹他这个麻烦。
林宁倒也不强求,左右如今安郎中春秋已高,不大能给人瞧病了,等他们没法子时,自有登门相求之日。
今日刷足了十个功德点,已是意外惊喜!
当暮色降临时分,林宁牵着骑在小灰灰背上的九娘的小手,一起折返回墨竹院。
这几天五娘不在家,自不能留九娘在家独住,所以就到墨竹院来与春姨同住。
“姐夫,你说姐姐明天会不会回来呀?”
难得沉默了一阵的九娘,忽然仰起小脸,看着林宁巴巴问道。
林宁闻言微微一笑,并未回答,反而问道:“小九是在关心你姐姐的平安,而不是明天能否回来,对不对?”
九娘默默点点头,看着林宁的大眼睛有些湿润。
林宁抚了抚她头上的小发髻,笑道:“你放心吧,你姐姐这个人,不是你看到的或是想的那么简单。她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更聪明,武功也更强,心性也更果决。”
这话并非纯粹在安慰九娘,这两日林宁又好生理了理前身林小宁的记忆,然后就愈发觉得他这个未婚妻当真了不得。
不止习武天赋惊才艳艳,就连智谋计策和心性,都属于上上等。
她在突破周身七十二处生死大穴成为一流高手后,并未宣扬的众所周知,整个青云寨,唯有重伤的田虎和方林两人知道。
而在田虎重伤不治后,便只有方林一人知道。
待沙海寨大举来攻时,面对敌人两大一流高手围杀胡大山的局面,她始终隐忍不发,不露出真实武功,直到寻了个机会,悄悄靠近了沙海寨三当家,方不再藏拙,一剑挥出,连点七星,将沙海寨三大当家孙振天给一剑穿心斩杀。
沙海寨原以为青云寨龙虎皆亡,只剩一熊罴,他们以两大一流高手联手围杀之,必可一气荡平。
却不想青云寨竟出了田五娘这个女天王,终功败垂成。
而在林宁看来,那一战之关键,便是田五娘选的刺杀对象和刺杀时机,委实妙不可言。
沙海寨大当家余鹏程虽也是一流高手,但武功却比孙振天高出不止一筹。
一流高手与一流高手间,也是有极大的不同的。
开七十二处生死大穴,和开一百零七处生死大穴,有云泥之别。
田五娘可以出其不意一剑斩杀孙振天,却未必能一剑斩杀余鹏程,若选错对象,战局一旦陷入僵持阶段,那就算最后能赢,也只会是惨胜。
选择孙振天,舍弃对方龙头大当家,这份取舍,可见心性。
而田五娘还能目睹着山寨受袭,眼看着许多山寨子民受伤甚至死去,只为谋得一个好时机……
这份隐忍毅力,更是绝大多数须眉男儿都难具备的。
但是,却有奇效。
孙振天一死,沙海寨和青云寨情况立刻颠倒,以两大一流高手围杀对方的余鹏程一人。
余鹏程虽愤怒若狂,但惊骇之下,哪敢以一敌二,而且还有一个完全陌生却出手比胡大山更凌厉的女天王。
余鹏程甚至顾不得沙海寨精锐的黄沙军,孤身匆促逃离,使得沙海寨损失惨重,青云寨大获全胜。
这一战,不仅安定了青云寨龙虎皆殁后的乱象,田五娘也一举抵定了青云寨头号交椅的威望,再无人敢质疑。
由此可见,田五娘心性之深,和智谋之广。
林宁将此事用传奇话本的手法加工渲染了番后,同九娘讲了遍后,就见九娘小脸上满是古怪的看着他。
虽看不到身后,却也能感觉到翠儿那双牛眼稀奇的盯着他。
不过想想也是,原先林小宁对田五娘的感观,已经不能仅用嫌弃来形容了,分明就是深恶痛绝,深仇大恨。
谁能料到,如今竟会将她描述成了这般模样……
虽为明言什么,但语气中的欣赏却是遮掩不住。
小九娘骑乘在小灰灰背上,脸上再不见沮丧,还冲林宁挤眉弄眼起来:“姐夫,你终于看出我姐姐的好了?加油加油哦!姐姐说明年你们就成亲,咱们终于可以住在一起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