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愣了半响才明白她的意思,好笑不已,心想这位姐姐寡居是真不容易啊,都大半夜了还会被撩动春心,可惜自己不能陪她,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说了,当下抱紧她说了几句动听的话儿,等她情绪平静下来,又恢复之前那个端庄高雅的女院长风姿了,才告辞离去。
至于医药费,开什么玩笑,身为医院美女副院长的好弟弟,还用交医药费?
李睿打车回到家中,果然惊醒了青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简单洗漱过后,回到床上,眼看青曼睡意全无,便将今晚上取药的经过讲了一遍,又把自己受伤的事说了,不说可不行,否则明后天被她现后还要埋怨,索性就主动坦白。
青曼开灯检视了下他的伤口,不过那里已经贴了绷带,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通过他的描述想象,最后埋怨道:“明知道这种差事有危险,大半夜的上山下河,你干吗还主动接下来?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难道宋书记和舅舅吩咐你干了吗?”李睿道:“话不是这么说的,黄老对我隆情厚义,如今他生了重病,我当然要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稍稍报答。”说完把自己上周日在动车上与黄老结识的事讲了。
上周末,他偷偷去省城靖南参加唐素出场的那个拍卖会,晚上还与唐素大被同眠,这些事全部是瞒着青曼做的,当然不能告诉青曼知道,所以他解释上周日为什么会坐动车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我陪宋书记回家,第二天早上没什么事,就先坐火车回了青阳,却没想到在动车上偶遇了黄老……”
青曼这才知道,敢情他和黄老在官面情分之外,额外还有一层说深不深、说浅却也不浅的私交友情,想到老公能和这样一位大人物交了朋友,心里也是挺高兴的,对于他因取药而受伤的事也就没什么怨言了,只笑道:“我看你明天顶着这块难看的绷带上班,会怎样被人笑话。”
李睿对此倒是不怎么担忧,自忖能看到自己后脑勺的人不会太多,在办公室里就不用说了,从来都是正脸迎人,不会有人站到自己背后去,至于外出,也是乘坐一号车,就算需要抛头露面了,所至场合也没什么太多人,更不会有人胆敢笑话自己,恐怕啊,还会有不少人趁这个机会向自己嘘寒问暖呢,笑着把青曼搂进怀里,道:“好啦,很晚了,快睡吧。”
这天夜里,李睿睡觉姿势非常尴尬,只能趴卧或侧卧,根本不敢仰卧,一旦仰卧就会碰到伤处,而且还不敢随意翻身,假如要翻身,一定要抬起头来翻身,否则同样会碾压到伤处。这一宿的难过之处就别提了,待他次日早上醒来时,只觉浑身难受,外加困乏之极,真想赖在床上不起,但这又怎么可能?只能忍耐身体的不适,强行起床,洗漱过后,吃完早餐,乘坐一号车前往青阳宾馆。
刚到贵宾楼二楼,李睿就见代市长于和平与季刚从二零二房间走出来,旁边陪着董婕妤与郑美莉,心中暗暗冷笑,这条老狐狸倒是会捡便宜,趁黄老病重之时多次前来探望,以赚取人情、谋取巨大的政治利益回报,对外还能捞个“礼贤华侨”的美丽名声,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人精啊。
于和平见到李睿上来,停步向他招手,等他走近了,似笑非笑的问道:“小睿啊,我听说,你昨天晚上连夜赶赴山区,为黄老找药,还因此磕破了头,啧啧,你还真够拼的呀。”
李睿听出他话里讽刺自己搞投机的味道,也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市长您有所不知,于公,黄老是咱们的贵宾与老乡;于私,黄老是我私下里结交的忘年老友,如今他生了重病,我于公于私也要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啊。因此受伤倒也不算拼,只是我不小心大意了。”
于和平老眉皱起,半信半疑的道:“你和黄老是忘年交?你们私下里认识?可这又怎么可能?他远在马来西亚,你只在省内活动,应该没有结识的机会啊?”
李睿也不瞒他,道:“我上周在省城侥幸与黄老结识,相谈甚欢,临别时他还赠了我一串沉香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