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对交警大队的业务科室也不熟悉,心中暗想,姚雪菲被县交警大队抓起来了,也不知道被抓到了哪个科室,不如找人问一问,便信步走向西边那排平房,一边观察那些平房每个房间里的人,看有没有姚雪菲的存在,一边也在寻找可以打听的人。
几步间,李睿走到了事故处理科门口,他看到这个科室的招牌,忽然意识到雪菲就应该被抓到了这里,可惜屋门紧闭,也看不到她是否在里面。
他四下里看了看,见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子,正面色焦虑的看着屋门。这女子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高腿长,身段曼妙,留着披肩,容貌妖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
李睿没想到在文安这样的小县城里也能见到这样的美女,略微有些惊艳,但很快上前问道:“同志你好,请问出了车祸事故的司机,是不是会被抓到这里来?”
那女子回头看他,打量他两眼,点了点头。
李睿忙又问道:“那你刚才见没见到一个身高和你差不多、长相很漂亮的女人被抓进去了?”
那女子柳眉微凝,道:“你说的是雪菲姐吧?啊,我想起来了,雪菲姐之前打电话求助的就是你吧?她让我在门外等你呢,见到你就叫住你,可惜我不认识你,你是他吧?”
李睿这时才现,她似乎刚刚哭过,眼圈还红着呢,秀目中水光闪动,若流出来的话,就是眼泪了,心中却也纳闷,这个女人是谁?管雪菲叫姐?难道是雪菲的表妹姨妹?问道:“对,我就是姚主持跟你说的那个人,我叫李睿,你是……”
在未搞清对方的身份以前,对姚雪菲的称呼还是外道一些吧,用她的官方称呼即可。可不能用“雪菲”这么亲昵的称呼,免得被对方胡思乱想。
那女子道:“我叫杨夕,是雪菲姐的同事,今天和她一起,来文安县的一个贫困村进行采访,回来山路上出了事,雪芳姐被这个县的交警抓到大队里来了,我也就跟着一块过来了。”
李睿连连点头,递手给她道:“哦,原来你是姚主持的同事,你好。”
杨夕与他握手问好,脸色凄楚的说道:“耽误你上班了,真是对不起。”
李睿道:“没事,我和姚主持也是老朋友了,她出了这种事,我作为朋友怎么能不来呢?你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杨夕嗯了一声,道:“希望她能没事。”
李睿问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既然始终和姚主持在一起,应该知情吧?”
杨夕苦着脸道:“我是始终和雪菲姐在一起来着,按理说也应该知情,但实际上事故生的时候,我和雪菲姐都不在车旁,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事故已经生了,我们两个稀里糊涂的就被人当成是肇事者了,然后又稀里糊涂的被抓到这儿来了……”
李睿听她这番话,也是听得稀里糊涂,抬手轻按,示意她放松,问道:“细节,讲一下细节,就算你不知道事故是怎么生的,你把前后过程都给我描述清楚,我好分析责任到底在谁那。”
杨夕点点头,将之前生的那幕可怕场景讲了出来。
原来,上午十点多,姚雪菲与杨夕结束了文安县西北一个贫困村里的采访,驾车返程。半路上姚雪菲有些尿急,经过一个小山村的时候,在路边现了一个废弃的果园,里面遮挡物不少,便停车在路边,去果园里上厕所,杨夕也跟着一起去了。等二女方便完出来的时候,意外现一个老头跟一辆自行车倒在车头前边。老头脑袋流了好多的血,流了一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二女谁也不知道那老头是怎么撞在那的,也没听到撞上去的动静,看到那一幕就给吓傻了。好在姚雪菲很快反应过来,马上打电话叫了急救。附近村民见到这个大热闹,纷纷围拢过来观瞧。有个事前就坐在路边抽旱烟的老头说,他看到那个老头是自己骑自行车撞上去的。不过也有村民起哄,说是二女开车撞上那老头的。还有村民去通知了老头的家人,老头家也不远,就是这个山村本地的。
老头家人赶到现场一看,就哭闹开了,女人哭,男人闹,揪住二女不放,非说是她们俩开车撞了老头。有些村民也跟着胡说八道,矛头直指二女。二女自然是辩驳否认,但两个小女人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一众村民的咒骂讨伐声浪之中。闹了小半个钟头,从县里派出的急救车终于赶到,医生下车一检查,老头已经死透了。老头家人一听这话,叫嚷着让二女偿命。姚雪菲听到这个说法吓坏了,急忙报了警。距事故现场最近的交警中队来人后,便把她俩带到了交警大队院里来。
杨夕讲完后忿忿地说道:“现在死者家属咬定是雪菲姐撞死了人,交警队也认定她是肇事者,但实际上我们根本没有撞人,车是停着的,我们上厕所来着,连人都不在,怎么可能撞人?死的那个老头明明就是瞎了眼,自己骑车子撞上去的。”
她话音刚落,李睿就听到西边不远处传来一阵哭天嚎地的哭闹声,闻声望去,见西边十几米开外围着一群人,乱哄哄的,既有哭声,也有叫骂声,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杨夕见他望着那边,有点郁闷的道:“那就是撞死的老头的家属们,他们跟我们一块来的,不是哭就是闹,我也不敢过去。”
李睿说:“我过去看看他们在闹什么,你在这等我。”说完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