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非常奇怪,道:“更要?为什么呀?”
龙宝玉挤眉弄眼的说:“以后她就是我小嫂子了,我得缠着她多给我介绍几个大明星啊,哈哈。”
李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转念想起正事,脸色郑重的叮嘱他道:“过会儿到了乡里,你就当看热闹的,跟我身后,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全程看戏就行了。”
龙宝玉道:“嗯,知道啦,我也见识见识你这个副县长的本事。”
一路闲话,二十多分钟后已经赶到谷阳乡政府大院门口,开到这里却开不进去了,门口门内都是人。
李睿下车走进院里,看到院里的情形,一阵头大,心说乡里基层干部还有苏韬这个副县长的办事能力不会这么差吧,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围在大院里的村民还没能劝退回去,这也就罢了,那两具不幸遇难的村民的尸身居然也没被挪走,仍然摆在乡政府小楼台阶下边,这也太难看了吧。
此时此刻,乡政府院里或坐或站、或蹲或躺了近百口子村民,几乎都没地方站人了,村民们三三两两的聚到一起,有窃窃私语的,有大声咒骂的,还有嚎啕大哭的,更有和乡里干部们对峙的……人声鼎沸,乱乱糟糟,整个大院都乱成了一锅粥。苏韬带着秘书、大秘和乡党委政府的领导干部,正站在楼下台阶上,声嘶力竭的苦劝众村民,但哪有什么效果。
龙宝玉看到这一幕,大为吃惊,嘴巴张开,下巴都要落在地上去了,他久居京城,何曾见过民间疾苦,看到这一幕村民们聚众还有死人的场面,当真是大开眼界,口中喃喃的道:“妈哎,这是要干吗呀?开庙会呀!”
李睿道:“你就看着,尽量少说话。”说完往楼前走去,心中倒也别有一丝欣慰,你别管乡里干部和苏韬等县里来的领导干部多么无能,至少他们没有呼叫乡派出所的警察过来赶人,这就避免了更大的冲突生。
苏韬正举着大喇叭苦口婆心的劝说众村民呢,眼看李睿表情凝重的走过来,十分奇怪,看着他愣住了。
李睿走到他身前,道:“苏县长,县长委派我过来,和你一起处理这个事儿,我想先了解下这里的情况。”
苏韬不敢相信的皱眉问道:“县长把你也派过来了?我不是正在这儿处理呢嘛,干吗还派人过来?还嫌这儿不够乱啊?”
李睿听出了他话里的不爽,想想也是,他好歹也是常委副县长呢,处理西矿村这个不算特别严重的事件,就算不能说牛刀杀鸡、完美解决,至少也能解决个差不离,结果还没等他解决完呢,卜玉冰就又派了个副县长来辅助他,这与其说是对这次事件的重视,倒不如说是对他这个常委副县长能力的不信任,他心里要能舒服才怪呢,这事儿搁谁头上谁也舒服不了,话说回来,他可以不爽,只要能完美解决掉所有的问题就行,暗暗打定主意,自己先不插手,看他操作,他要能解决事件当
然最好,不能解决自己再插手也不迟,到时他也省得埋怨自己抢差,谁叫他没本事解决呢,你解决不了,就要让给别人来解决,便道:“苏县长你先忙你的,我在边上看看再说。”
苏韬正担心他过来抢差使呢,听他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不咸不淡的道:“那你就先看看吧。”
李睿站到一旁,乡委书记和乡长等乡领导纷纷上来向他问好。李睿也没心思和他们认识结交,只是对他们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之后就不理他们了。
龙宝玉挤到他身边,笑着小声道:“你这个副县长挺有派头啊,你瞧多少人巴结你,啧啧,搞得我都想当官了。”
李睿苦涩一笑,心说你光看到我表面的风光了,可是没瞧见我内心的苦恼,你真要当上几天官儿,就不说现在这话了。
“……哎呀,老乡们呀,我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半天了,你们怎么就不听说呢?我苏韬自问算是县里最亲民的一位县长了,把你们都当成了我的父老乡亲,跟你们说话比对我夫人都温柔,怎么你们还不听劝呢?是不是当我苏某人好欺负啊?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啊,我苏韬也是有脾气的,你们再在这里聚集下去,让我难做,逼急了我,我可要脾气了。我要是一脾气啊,嘿,你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我这可不是吓唬你们,对于良善百姓,我是苦口婆心;可对于心思不轨、想要借机敲诈的刁民,我可是官法如炉,都听见没呀……”
苏韬那边厢,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说得嗓子都出现哑音了,也没能劝得一个村民回去,他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出了最后通牒,打算村民们再不听话,就呼叫警力过来维持现场秩序了。当然他其实一开始就呼叫乡派出所的警力过来帮忙了,但是乡派出所刚刚派了四五个警察过来,就听说西矿村又有房子倒塌,必须马上过去疏散村民,所以又把那些警察调走了。
李睿不知道这个变化,也就被眼睛蒙骗了,还以为苏韬挺善于解决这种事端,从头到尾没叫警察以尽量避免造成更大冲突呢。
围在台阶前的十几个村民听了苏韬这番威胁话语,更不高兴了,群情激昂,争先恐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表意见:
“不赔命我们哪儿也不去!”
“对,赔命,赔钱”
“你少吓唬我们,我们人都砸死了,还怕你吓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