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乔不记得自己接下了多少招，也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刀杀了几个人，过程很惨烈，结局也惨烈。

她身上中了两道重的伤，擦伤无数。

而司砚比她还惨，白衣染血各位醒目，捂着大腿靠着树干坐下，开在树上之后就已经动不了了，整个人状态看起来也是半晕半醒。

沈锦乔这辈子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真的特别特别的痛，痛到神经都在抽搐，痛得整个人清醒无比，清楚的感知着那痛楚和生命的流失。

原来痛到极致，没有泪、没有哀嚎，只有麻木。

沈锦乔知道自己走不了，就算她勉强能离开，但是司砚不行，她若是走了，他会死的。

沈锦乔撑着身子去死人身上摸索，有一个杀手还没死透，挣扎着要去拿刀，沈锦乔一刀横在他脖子上，鲜血如注溅了她一脸。

以前她只觉得太子爷杀人不眨眼的时候很可怕，宛如魔魅，而现在她却明白了，不过是被逼到了极致，生死面前，你死我活，没有别的选择。

沈锦乔从他们身上摸出了信号弹，一共三支。

何谓下下策，这就是下下策。

可别无他法，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能做的都做了，最后的生死交给上天。

三支信号弹，一支接一支的升上天空。

沈锦乔躺在地面看着信号弹燃尽，然后撑着最后的力气朝司砚爬过去。

爬到他身边，伸手去摇他：“司砚，醒醒，司砚？你不能晕......司砚......”

沈锦乔的声音沙哑，嘴里咬出的血黏在了喉咙，让她吞咽都有些艰难。

“司砚......”

沈锦乔很倒霉，似乎老天爷惩罚她连累了自己娘亲的性命，这几年一直惩罚她，让她遭各种罪，她心中有愧，所以就算受罪都不觉得苦。

可她已经受了那么多罪了，惩罚也够了，老天爷再怎么也该眷顾她一回吧，她不想自己到死还连累了别人，至少让司砚活着......

也许是沈锦乔的祈祷被老天爷听到了，最先找到他们的是太子，还是太子亲自前来。

本来就是查到沈锦乔的踪迹赶过来的，突然看到天上三颗信号弹，而且还是卫晟手下的信号，太子爷找了这么多天没找到人，杀人都杀红了眼，看到卫晟的爪牙，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冲过来想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却没想到到达之后看到的竟是这样的画面。

地上死了七具尸体，鲜血撒了一地，周围的树木上刀痕累累，可见这里经历了一番惨烈的厮杀。

而就在尸体不远处的熟下，趴着一动不动的那个人，太子殿下看到之后整个人就僵住了，然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哪怕不走过去，却也能肯定那是沈锦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