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罗信大开眼界的是,那十几名骑兵竟然一边撤退,一边骂。那些马匹没有调转马头,而是“倒车”,不对,是“倒马”而行。
罗信如同开了西洋镜,第一次见到这么奇葩的打法。
不过,刘仁轨这样的动作,反而让罗信产生了一丝丝怀疑,他很是干脆地将长枪插在地面上,然后自己则是站立在长枪木柄的另外一端,半蹲着身体,用一种十分怪异的方式,看着前方。
“奇怪。”这时候祁高杰突然小声说了一句。
罗信转头对着身边的祁高杰问:“杰子,你是不是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
祁高杰点点头:“嗯,我们长途跋涉而来,而且现在也算是渗入敌区,按理说应该尽快攻占临淄县城。一旦青州和齐州的人现,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增员,到时候咱们就会被齐王的人围歼。”
华哲则是冷冷一笑,不作言语,显然他早已经看出了个中端倪。
而罗信在看到华哲这种笑容的时候,他不由得拍了一下手,转而看向西边,赞道:“好一招声东击西!”
这时候,边上的岩无青则是说了一句:“青州、莱州未必就在齐王的掌控之中,也许只是齐王的一个幌子而已。毕竟这些地方的通讯都被齐王切断,眼下谁都不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
越是这样,罗信对着李恪就感到愈加奇怪了,难道之前在长安的那个李恪,真的只是一个表象么?
正如罗信几人所猜想的一样,刘仁轨由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一直都是他手下两名将领在如同遛狗一样地玩弄临淄县城的守军。其实对于临淄县城守军而言,他们显然也乐于看到眼前这样的景象。毕竟造反的是齐王李祐,他们下面这些人也都只是听从齐王李祐的命令而已。普通士兵更是无辜受到了牵连,他们比任何人都不希望跟
大唐正规军战斗。毕竟身为县城的常规守备军,他们很清楚自己与“十二卫”的差距在哪。当天晚上,大家又睡了一个好觉,而罗信等人第二天并非睡到自然醒,他们是被大规模的喊杀声震醒的,当罗信手持长枪冲出营帐的时候,却是现临淄县城的城墙外边已经架设了几架体型极为庞大的木
制攻城云梯。
喊杀声很快就停了,很多士兵甚至还未穿戴好盔甲,拿起兵刃就已经结束。
不多时,罗信所在的阵营就出了欢呼声,看样子临淄县城已经被刘仁轨给拿下了。
直到这一刻,罗信才多多少少领会到什么叫战争艺术,什么叫名将。
虽然他不认识刘仁轨,之前甚至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但无疑他是一个名将,李勣有着十分高明的识人之术,短短两天时间,刘仁轨就已经收复了两个县城。
很快,大将刘仁轨就亲自领着五百精骑从县城南门策马而出,朝着罗信这方的主帅帐方向飞驰而来。
接着军中就开始流传大将刘仁轨,带领五百精骑趁夜杀入章丘县城的事迹。根据传闻所言,章丘县城里其实已经有刘仁轨的内应,这内应乃是梁国公房玄龄的族人,章丘县乃是房玄龄的老家,房玄龄通过某种特殊手段与老家人联系,趁夜打开县城大门,让刘仁轨杀入县衙,将县令枭于县衙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