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听得这话,回过神来,不由得想起师父和林朝英前辈的赌约,自己的师傅也没有石上刻字的能耐。
大殿内一阵沉默。
戴道晋见他不说话,心里也有些不耐,道:“说罢,选择怎么做?”
马钰身子一软,委顿在地,半晌,低声道:“你为何要非拉全真教下水?”
戴道晋皱了皱眉,有些腻歪,淡淡道:“你们全真教也别摆出一副良家妇女委曲求全的样子,结交金国,落子蒙古的事,大家心知肚明。”
“再说,这件事情对你们全真教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而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也有可能,到时新朝建立,你们全真教便是国教,你便是国师,道教在你的领导下,更进一步,岂不是大大的美事。”说道后面,戴道晋声音中带着些蛊惑的味道。
马钰不由的苦笑,深深的叹了口气,闭上双目。
戴道晋坐在其面前,看着他。
随后,马钰睁开双眼,眼中再无刚才的情绪,沉静而幽深,沉声道:“这件事我同意了。”
戴道晋笑了,“不久的将来,你会发现你今日做了一生中最明智的决定。”
马钰微笑,眼神闪过一丝无奈,“希望如此。”
马钰做了决定,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道:“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细细将全盘打算说与贫道,全真教才好配合。”
戴道晋也不怀疑,全真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也不怕马钰反水,随后便将自己的打算一一说来。
马钰一边听,神色变幻不定。
半晌,戴道晋说完之后,马钰细细琢磨,随后看了戴道晋一眼,眼神复杂。
戴道晋看他眼神,轻笑道:“你们全真教表面上该如何做,还如何做便是,就算事情失败,你们顶多受些损失罢了。”
马钰听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随后说道:“师尊当年抗金失败,曾在活死人墓中藏有大量的器甲粮草,以备将来再次起事之基,谁曾想再没有用到,若是以后有需要,可拿去用。”
戴道晋暗道差点把这个忘了,不过也是他没在意,当年王重阳起事也不过几千人,藏粮草器甲又能藏多少,但对于马钰能主动提起这件事,倒是很欣赏,一旦决定做某件事,就全力以赴,不再瞻前顾后。
马钰又道:“不过……活死人墓现在被林朝英前辈的后辈占据,当年师尊他也确实将活死人墓输给了林朝英前辈,我们若是要取墓中的粮草器甲,却是有些麻烦。”
戴道晋笑道:“有什么麻烦的,良言相劝便是,想来墓中之人,定会理解的。”
马钰苦笑,“你不明白,我全真教与这邻居有些不睦,因为当年师尊和林前辈的事情,唉,不说了,总之不是那么好劝。”
戴道晋笑意吟吟道:“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良言相劝便是,若是不成,岂不闻有那么一句话么,叫‘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马钰不禁无言,暗道:这人好大的杀性,黄老邪怎么教出这么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