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平日里,府内多清净。
今日却人头攒动,颇为热闹。
洪敬岩看着面前的白发老者和青衣剑客,无瞳的眸子也透着喜色。
面前这白发老者正是棋府的府主太平令,青衣剑客便是跟着一起的出走的剑府府主“剑气近”黄青。
洪敬岩道:“这些年,您去了哪里?”
白发老者摇了摇头,道:“去了趟南朝走了走。”
老者声音苍老,更是透着疲惫,他这些年在离阳可不是随意走走,实乃是为了探遍离阳地形,为了将来做准备,而且事情还没做完,就急匆匆赶了回来。
实在是天下局势的变化,有些超出这位老人的预设。
老人气质儒雅,并不算出彩,但了解他的人却知道他的厉害,擅长弈棋,算无遗策,以天下为棋盘,两国为棋子推演大势,是能够和黄龙士齐名的人物。
老者皱眉沉声道:“现在局势怎么样了?”
在他的推演中,离阳虽然国力日盛,但内部也非铁板一块,徐骁更是南朝皇帝的肉中刺,举国之战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发生,难不成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
洪敬岩见老者心情迫切,也不耽搁,仔仔细细的将军情道来。
他也是提前收到老人的传讯,特此跑了一趟,不然他今日也不会在棋剑乐府待着。
太平令听完,沉默思索。
就在此时,弟子来报,圣旨到了。
太平令闻言,摆了摆手,示意让宣旨太监进来。
宣旨太监似乎还另有要事,进来之后也不废话,直接宣读了圣旨。
太平令在洪敬岩接了圣旨后,叹息道:“看来情况比我想象中的更要严重,陛下动用了柔然铁骑,想来皇城卫兵、董家骑兵恐怕也开始做准备了。”
事情的发展不合常理,似乎仅仅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从北莽和北凉的局部摩擦,瞬息发展成全面作战,开启了国战。
宣旨太监仔细看了看老人,似乎不太确定道:“您是太平令?”
太平令轻声道:“正是老朽。”
太监大喜,别人不知,他作为女帝的贴身内侍,知道皇帝曾经让李密弼利用蛛网查找太平令的下落。
北莽多将才帅才,但少了一位能够在战略层面主持大局的人物。
宣旨太监喜道:“太平令回归,陛下定然龙颜大悦。”
太平令面容平静,对小太监的夸赞不置可否。
老人虽然一路奔波疲惫,但还是和洪敬岩一道离开棋剑乐府,奔赴京城而去,剑气近自当贴身保护。
……
隔了半日光景,棋剑乐府府门前来了一人。
来人身材修长,面容俊秀,着一身道袍却是个光头,颇为不伦不类。
守卫山门的弟子上前,拱手:“这位道……师父,不知来此处有何事?若是无事,还是速速退去吧。”他看来人打扮怪异,似道似僧,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
来人视线从山门移动,落在守卫弟子身上。
这眼神让棋剑乐府的弟子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对方的眼神很奇怪,好似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件物品或者说一只动物。
那种居高临下,俯视的意味,让他莫名的愤怒。
拓跋阿弥陀,也就是GOD,没有在意低等动物的情绪,平静道:“铜人在吗?”
守卫弟子皱眉:“你要找铜人祖师?可是有旧?”
拓跋阿弥陀眸光一闪,觉得这个猴子太多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