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间的如此高手,还未听过这二人,莫非是皇帝的隐藏力量?
顾剑棠冷硬的脸庞,自从坐下之后,就毫无变化。
众人心思各异中,各种美味佳肴被端上桌。
朱无视看着徐骁,微笑道:“北凉王此次灭掉拓跋菩萨的主力,于这次北上伐莽至关重要,居功甚伟,朕特意摆宴为北凉王接风洗尘。”
徐骁面色激动,站起身道:“这都是臣子的本分,当不得陛下如此讲。”
朱无视示意其坐下,举杯道:“来,诸位共同举杯,预祝这次毕其功于一役,扫灭北莽,完成千古未有之功业。”
众人皆举杯饮酒。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放松。
朱无视过了一会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众人见状,皆停箸等候。
皇帝见了,面带笑意:“北凉王,接下来的战事,你有何看法?”
徐骁面色一肃,起身躬身道:“禀陛下,在场诸位皆是善战者,陛下更是少年时便攻城拔寨,微臣岂敢班门弄斧。”
皇帝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朕那时年少无知,不知兵凶,无知无畏。且在场众人以你和顾大将军资历最老,顾将军的看法已经说与朕听了,今日朕想听一听你的看法?”
徐骁听了,神色肃然,沉吟了下道:“微臣对于中线和东线的战事的具体情况有一定了解,但只是有一事不明,北莽拓跋菩萨已死,军心已丧,再无能够扛鼎之人,离阳三路大军各自挺进,遥相呼应,必然能将北莽切割吞并,且速度更快,伤亡更小,为何……?”
他顿住话语,没有再说。
皇帝笑道:“北凉王是否觉得,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取胜,为何要把三路大军汇聚,和对方搞什么决战,行如此不智之举。”
“微臣不敢。”徐骁立刻道。
皇帝抬手轻指台下坐着的一青一白两道人,笑道:“给诸位介绍下,这两位是清净子、无为道人,乃是天上来客。“
在场众人除了顾剑棠和韩貂寺,皆是一愣,随即面色一变。
众人目光看向两人,清净子是一个中年道人形象,面如冠玉,相貌绝佳,无为道人坐在他上首,是一副少年人的形象。
见众人看向自己这边,二人面色清冷,拱手示意。
徐骁和李义山相视一眼,心中思量,他们倒不会认为皇帝在开玩笑。
这人间国战,天上天人却掺和进来,恐怕事情要比二人想的要复杂的多,皇帝将三路军马汇聚,与北莽在此决战,是否有天人介入的原因?
皇帝将众人神色看在眼中,道:“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才有了今日三军汇聚,诸位爱卿不要心存怨怼疑虑,打好这一仗,诸位皆可封王拜相,到时候朕会修史,青史留名就在当下。”
众人皆神色微动,皇帝这是又开了口子,离阳又要出异姓王了,更何况青史留名这个更大的诱惑了。
这一场晚宴,在众人论战论政中持续了不短的时间才散去。
……
徐骁回到大营,已经是寅时了。
袁左宗、诸禄山和齐当国等人,一直没有休息,在等候徐骁的归来。
大帐内,徐骁见几个义子和手下诸将皆披甲持刃,全副武装,虽然知道这些人乃是担心自己,仍不由皱了皱眉,锦衣卫无孔不入,众人这幅随时出兵策应的样子怕是已经落入皇帝眼中了。
他有些担忧,北莽若灭,他徐家的下场……
尽管有那个姓戴的口口声声保证,他仍是心里不安。
按下这些心思,徐骁坐在大帐内主位上。
袁左宗等人见王爷迟迟不语,便看向李义山:“军师大人,这次见皇帝,情况如何?”
诸禄山白皙胖脸肥肉颤动,沉声道:“义父忧心忡忡,皇帝可是要大战前,夺我北凉军的兵权?”
李义山摇了摇头,迟疑道:“皇帝不止没有夺了王爷的指挥权,反而……反而让顾剑棠、赵仙民等大将辅佐王爷,擢升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三路军马,全权负责此次决战。”
李义山向来足智多谋,据他了解,皇帝对兵权向来紧紧抓在手里,今晚的安排,也让他一时想不明白。
在场诸将登时一愣,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