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旁则是刚刚站起来的永昌帝,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俊美异常,眉宇间尽显尊贵和傲气。
赵庆暗道,你说这萧常在是幸运呢还是倒霉呢,幸运的偶遇了皇上,虽说这萧常在并不知道皇上的存在,倒霉的是以这幅不端正的模样让皇上看在了眼里。
他可从来没见过有哪位妃子在皇上面前这样出现过,哪个后宫妃嫔在永昌帝面前不是妆容精致,神态优雅大方得体,一颦一笑惹人怜爱。
这萧常在长相本来就不是皇上喜欢的那款,现在更是还未侍寝呢,就被皇上撞见了这等模样,赵庆暗暗为这位小主叹息。
萧婉词展颜一笑,脆生生的反驳秋果,“怎么会呢,我故意选这雨后才来的桃林,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你看这桃林寂静无声,哪会有什么人来这里。”
话锋一转,继续为自己辩解道:“再说,真要有主子想欣赏景色,去御花园多好呀,什么奇花异草没有,哪像这桃林,是来看连个桃子也不结的桃树吗?那要是真有这样的人来,那这人的眼光也太奇怪。”
萧婉词樱桃小嘴上下一合在那巴拉巴拉的说个没完,全然不知她的样子早已落在了不远处永昌帝主仆的眼里。
“哎,秋果,你说这桃林哪位主子让栽的啊,怎么栽的是不结桃子的桃树呀,这人的品味好奇怪呀,这要是种上大大甜甜的水蜜桃,这整个皇宫一个夏天桃子都不用花钱买了呢,真是白浪费了这么一大片地方。”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一想到甜甜的大桃子,她口水快要流出来了,进后宫将近一个月了,她都还没有吃上香甜好吃的水果呢。
赵庆在不远处听得恨不能捂上自己的耳朵了,这萧常在可是什么话都往外说呀,没看见边上这位主子脸色都快黑成锅底灰了吗?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奴婢进宫后就被姑姑调去伺候李太妃,李太妃由于是先帝妃嫔,无事奴婢很少外出,所以这桃林是宫里哪位主子让栽种,奴婢还真不甚清楚。”秋果解释道。
萧婉词和秋果的声音慢慢远去,消失在桃林绿色间蜿蜒的小径上。
“刚才那是哪个宫的妃子,朕怎么从未见过。”卫离墨沉声开口问道。俊美威严的脸上,眼神幽邃深远,看不出是喜是怒。
赵庆在心里为锦华殿的萧常在默念了两句阿弥陀佛。
萧常在,您就自求多福了呗,奴才可帮不了你了。
“回主子的话,刚才的小主是玉芙宫锦华殿的萧常在,是这届新选入宫的秀女。”赵庆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听赵庆一说,卫离墨对这萧常在倒有了几分印象。
记得这萧常在肌肤白皙,声音柔软好听,小脸圆润,好像还有一双波光潋滟的漂亮眸子,笑起来眉眼弯弯。
现如今又多了一样,娇俏活泼,甜美可爱,性子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也只有新入宫的新人才会有这般肆意活泼、笑容灿烂的女子了吧,那笑容里还未掺杂野心,权欲等等欲望。
傍晚时分,卫离墨刚用过晚膳不久,敬事房的太监托着托盘里的绿头牌来到乾元宫。
“皇上,敬事房的人到了,”赵庆在身旁轻言提醒,正在案牍上聚精会神奋笔疾书的永昌帝卫离墨。
卫离墨在批改的奏折之上写完最后几个字,放下手中批奏折的毛笔,问道:“朕有几日未进后宫了。”
“回皇上的话,皇上已有六日未招后宫妃嫔侍寝了。”
卫离墨呢喃自语,“朕都这么长时间未招人侍寝了。”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现已进入六月初了。
最近几天,天气微微有些炎热,让他不愿招人侍寝,但今天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温度带着凉意,倒让他起了几分兴致。
赵庆那是最懂卫离墨心思的人,皇上轻轻一个眉眼或眼神,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斜眼摆了一个上前的眼神传给敬事房的太监。
敬事房太监会意,走上前去单膝跪地的将托盘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开口道:“请皇上翻牌子。”
卫离墨徐徐抬起右手,纤细修长的手指随着眼睛,一一扫过托盘中做工精致的绿头牌上。
林容华、秦芳仪、懿嫔、苏嫔、柳嫔等等,从卫离墨无名指与中指前一一扫过,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卫离墨手指在碰到萧常在的绿头牌时,停了下来,眼神微微一顿,但这微小的细节还是被身边的赵庆看在了眼里。
赵庆低下头默默为萧常在点蜡。
一须臾,卫离墨已经伸手将刻有萧常在的绿头牌翻了过来,扣在了托盘里。
敬事房太监弓着身体后退数步,微微起身后从托盘中拿出被永昌帝选中的绿头牌,开口唱道:“玉芙宫锦华殿萧常在今晚侍寝。”
惊得站在身旁的赵庆一万个草泥马从头上奔过。
皇上这是要准备打击报复萧常在呢,还是只单纯的让这萧常在侍寝,皇上今日这画风可是有些不对劲啊。
不应该呀,不应该,以前觉得已经能摸出永昌帝几分心思的他,现下也不敢猜测这次皇上对这萧常在到底什么心思了。
皇帝的心思,你别猜,你别猜。
萧婉词低眉顺眼的垂着自个的小脑瓜,露出白皙优美的颈项,小巧耳垂上的珍珠耳坠在灯火的摇曳下,越迷离。
这两个不认识的人在一起滚床单,她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尴尬不已。听宫人讲这皇上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爱妃,你一直低着头看着青砖,难道这乾正殿的青砖比朕还好看吗?”卫离墨率先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安静,只是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