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本来没打算进去驿站的,但是走到驿站附近,先是被驿站门口拴着的一匹马给吸引了。
那是一匹体格均匀的白马,通体雪白体型中等,配着红色的鞍韂,十分的讲究。只是这么漂亮的一匹白马,在马脖子上直到胸前,有三道很长的疤痕,虽然伤口早就痊愈,但还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众人看着那匹精神抖擞的马儿,又看了看那三道伤疤,猜测这匹马小时候可能被野兽攻击过,大难不死,留下了伤疤。
那匹马正喝着水,抬头看了一眼众人,大眼睛眨了眨,样子显得有点好奇,甩甩尾巴,继续低头喝水。
从这马儿的眼神,众人就能看出来——不止是匹好马,还是匹聪明的马儿。
展昭看到马鞍上挂着一根银色的棍子,有些不解……那棍子大概五尺长,就比白玉堂的长刀短了一点点,但是没有刀刃也没有尖儿,就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长杆儿。银色的杆子上有鱼鳞和波浪的镂空花纹,顺着杆子盘旋而下,杆子一头稍稍粗一些,应该是个握把,另一头很细,筷子那么点儿。
展昭边走边研究那根杆子,心说这是什么用途的?钓鱼竿儿?有人拿金属棒做鱼竿?那握着多累啊……
展昭往驿站的方向一个劲望,所以才一眼看到了驿站里的陈默和岳明天。
胳膊轻轻一撞白玉堂,展昭来了句,“喝杯茶再走了。”
白玉堂和打着哈欠的霖夜火往驿站里一望,就也都走了进去。
伙计见有客到就收拾桌子,展昭进门先对陈默和岳明天拱了拱手,“节哀顺变。”
俩老头起身还礼,问展昭案子的进展。
展昭说还在查,验尸已经结束,公孙并没有破坏尸体,有需要的话,可以将尸体送去别院,让他们设灵堂祭奠。
俩老头点头道谢,让手下立刻去开封府接他们三师兄的遗体。
驿站不大,就四张桌子,三张已经有人,因此展昭他们只好坐在了那个背对着门喝茶的书生对面的桌子上。
小四子爬上桌子,就被对面的书生吸引了注意力。
那书生看起来二十五六岁样子,白净皮肤上有一些淡色的痣,样貌清秀举止儒雅,十分的顺眼。
小四子歪着头看着那个书生,那书生却是没看他,而是端着茶杯看着另一边的方向,似乎是在发呆。
小四子歪着头,瞧着那个人的眼睛……那人一双眼睛是暗褐色的,和大多数人的差不多,只是他双眼的瞳孔比别人似乎更大,因此眼睛的颜色也显得更暗。
小四子正看得专注,那人也转过了脸来,跟小四子对视。
小四子眨眨眼,小良子轻轻拉了拉他袖子,小声说,“槿儿,你认识那个人?”
小四子摇摇头。
萧良道,“那不要这样盯着人家看啊。”
小四子搔搔头,乖乖坐好,又瞄了那书生一眼。
展昭也看了那书生一眼,门口那匹马应该不是高河寨的人的,所以说那根“鱼竿”是这书生的咯?
霖夜火端着茶杯,问陈默,“你家寨主找到了么?”
陈默摇摇头。
霖夜火问,“这都多少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陈默和岳明天叹气。
白玉堂没说话,不过他看了那书生两眼。
展昭也和白玉堂一样,有些在意那书生——因为他发现,那书生在听他们说话。
“展大人。”
这时,陈默开口,问,“你们有没有想过,杀我三弟的凶手,可能在高河寨内部。”
陈默话一出口,展昭有些惊讶,“前辈有怀疑的对象么?”
陈默摇头,“我三弟平时也没什么仇家,我实在想不出有外人想杀他。但高河寨内部抢夺寨主之位斗得也算你死我活……我也不怕家丑外扬,如果你开封府真的想查案,可以去高河寨里找找线索。”
“说道高河寨里。”展昭突然问,“几位知道你们寨主为何那么喜欢木棉花么?”
陈默微微一愣,显然对展昭这个问题很意外。他毕竟是跟着扁盛时间最久的一个徒弟,就点头道,“我跟着我师父的时候,他就已经喜欢木棉花了,他所有住的地方都一定都要种木棉花的,说是这花可以保平安。”
展昭看看白玉堂。
白玉堂摇了摇头——他虽然对花也有点研究,但没听过木棉花还能保平安这种说法。
“你们俩这是上哪儿去?”霖夜火问。
岳明天道,“我们出城找找有没有师父的线索。”
这边正聊着天,就听到外边传来了一声尖叫。
正站在门口给马加草料的伙计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朝着里边喊,“展大人!”
不用他喊,展昭已经一闪窜出去了。
这条官道上很多驿站茶棚,来往的人也多,这会儿前边车马跟逃难似的往这边跑。
展昭跳上一间茶棚往远处一望,无语——就见人群后两个戴着金色鬼面的黑衣人,拿着兵刃正袭击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