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抬着手臂,朝腋下闻了闻。味不重吧,我闻着还好,不信你闻闻。说着,她抬着胳膊就过来了。
墨容澉嫌弃的扭过头,别过来,我在这都闻到了。
白千帆惊道,王爷是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
贾桐在后头噗嗤一笑,被墨容澉的眼风扫到,立刻低头不做声了。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墨容澉肯定一脚踹了心窝子,可从白千帆那张小嘴里说出来,他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想板着脸,可眼底的笑意却收不回去,他这副模样,横竖白千帆是不怕的,她是个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房的主,见楚王爷被噎在那里,抬抬胳膊撞他,飞了眼角,啊?王爷!
墨容澉心里那个恨,两只手抓着她的头发一通揉搓,小丫头片子敢编排本王,谁借你的胆儿?
白千帆哎哟哎哟的叫唤,她小小的身板在墨容澉的手里就跟布娃娃似的,被他搓得头昏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好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王爷,别搓了,我头晕。
墨容澉解了气,这才缓下来,白千帆却站不住,倒在他怀里,哎哎的喘着气,王爷好大的力气,能把人当轴心转呢。
看她象只小猫似的趴在他怀里,墨容澉垂着两只手,脸上显出嫌弃的神情,心里却有些雀跃,真不知道白相府的人为什么不喜欢她,多可爱的小丫头啊,比起那些说话慢吞吞,走路慢吞吞的大家闺秀,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别人拿她当草,他愿意拿她当宝,天天儿宠着。
行了,走吧,去洗把脸。他将她推起来,正要转身,无意中瞟见贾桐的腰间挂着一个色彩鲜艳的荷包,瞧着有几分眼熟,定晴一看,并蒂莲开,并不工整的线脚,还有些许线疙瘩,不是白千帆的手艺还能是谁?
说好了给他绣荷包,可现在却挂在贾桐身上,墨容澉气得七窍生烟,重重的哼了一声,甩了袖子就走,白千帆在后头喊他,王爷,等等我。
墨容澉不理睬,走得越发快了。白千帆停住脚步,转头问贾桐:师傅,王爷怎么了?是不是生我气了?
贾桐也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同王妃有说有笑,怎么转眼就闹了脾气?外人都以为楚王爷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其实并不是,他是个讲道理的人,很少乱发脾气,象这样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
摇了摇头,不清楚,大概想起什么不痛快的事了吧?
白千帆转身回来,王爷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喜怒无常,算了,我还是不去他眼里戳着了,免得惹他不高兴。师傅,咱们接着练吧。
贾桐道,王妃不累么?
不累,刚歇了这么久,再练一个时辰都没问题。
于是两个人在树下又开始练起来,墨容澉走出老远,没听到白千帆跟上来,走到抱柱那里探头一看,好么,又练上了,他气得不行,恨不得把他们抓过来一人打一顿才好!
养不熟的白眼狼,对她那么好,替她报仇,给她安稳的生活,荣华富贵享着,她呢,说好的荷包送给了贾桐,不是别人,偏偏是贾桐!
又想起那次贾桐挨了鞭子,她悄悄翻窗子去探望,这是师徒情吗?有这么深的师徒情吗?
他怒气冲冲,走到一半,突然醍醐灌顶,不是师徒情,那会是什么
不敢置信的扭头去看,白千帆摆了架式,贾桐站在她面前,正弯腰说着什么,虽然两人没有接触,可那对视的眼神,那盈盈的笑意,叫他的心直直的往下沉去,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