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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睁开眼睛的时侯,感觉从未有过的精神气爽,她坐起来,撩了账子往外看,窗外映着白光,虚虚的透到屋里来。
大概是听到动静,月香从外间走进来,王妃醒了。
什么时辰了?
快辰时了。
快辰时了,他快下朝了,她掀了被子跳下床,外边下雪了吧?
是,很大一场雪呢,年前下了几场大雪,明年一定是个丰收年。
白千帆披着衣裳跑到窗前去看雪,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月香抱着棉袄追上来,快穿上,伤了风就不好了。
不会,我心里热乎着呢。她笑得眉眼弯弯,很听话的抬起胳膊套棉袄。
月香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过了一会,又悄悄打量她。
白千帆笑问,你老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花。
奴婢总觉得今天王妃跟平时不一样呢。
哪里不一样?
奴婢说不上来,月香蹙着眉,哪里不一样呢?自从皇甫珠儿进了府,小王妃表面上看起来跟以往一样,可她们都能看出她眉宇间那抹淡淡的忧愁,就象蒙上了一层轻纱,连笑容都透着不真切,可现在不一样,那笑意是直达眼底的,她又成了从前那个快乐的小王妃了。
王妃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没有什么喜事,白千帆说,就是心里高兴。
为什么高兴?
下雪了呀!
月香纳闷,又不是第一次下雪,哪里值得她这样高兴?
王妃是想去堆雪人吧?这回可不许把我压在下面了。
白千帆坐在妆台前,冲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吃完早饭,咱们上怀临阁去吧。
月桂正好进来,听到这句笑道:那敢情好,昨儿个被绿荷姐姐赢了钱,今儿个我得去赢回来。
白千帆从镜子里看上来替她梳头的月桂,我决定了,不能让皇甫珠儿嫁给王爷。
月桂先是一愣,继而大笑着抱住她摇晃了两下,哎哟我的好王妃,您终于想通了!就应该是这样,只要您坚决不同意,就能让王爷娶不成!拿出点魄力来,哪怕被人说您是河东狮吼,是母老虎,您也不能把王爷让给别人!
月香这时有点醒悟过来,笑道,我说王妃今儿个有些不同了,原来是打起精神来了!您这么想就对了,我去摆饭,吃完了,咱们都上怀临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