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收拾好厨房才慢悠悠地溜达出来。
周安和余可夏已经回来了,坐在沙发上跟单季秋聊天。
周安听见动静,转头看向陆允,朝他说:“赶紧过来,就等你了。”
单季秋见状也扭头看过去,正好对上陆允看她的双眼。
眸与眸隔空相望,是他越发不加掩饰地眼神勾引,直勾勾地看着她。
单季秋有点儿招架不住,转回头,又撞上了余可夏的探究目光。
也就一霎,她便若有所思地把眼睛给收了回去。
四个人围坐在茶几周围开始干瞪眼。
输了发红包,赢了请客。
单季秋打了两轮,就来劲儿了。
她坐在沙发上一直往前猫着腰不太舒服,便直接撸起袖子往地上一坐,开始洗牌。
陆允见状,顺手抄起一旁的靠枕给她递了过去,跟她说:“起来,垫着。”
单季秋现在全情投入在洗牌上,很自然而然地往一边抬起屁股,陆允便顺手给她支了过去。
支好,她才重新坐了回来,调整了下坐姿,倒着牌。
而这看上去更像是情侣间的互动,被坐在对面的余可夏尽数看进了眼里。
周安等着下一轮开始,拍了拍沙发,说:“你这沙发不错,坐着挺舒服的。”
陆允点点头,朝单季秋抬了抬下巴:“她选的。”
周安瞧一眼单季秋:“不错啊,有眼光。”
余可夏也跟着问:“话说,你家沙发干嘛让人季秋选啊?”
陆允往沙发背上懒懒一靠,道:“人乐意。”
单季秋倒好牌,搁茶几上一拍,随口解释说:“之前那个沙发特硬,就陪他买了这个。”
余可夏“哦”了一声,瞧着俩人,暗自一笑。
聊完沙发,新一轮的干瞪眼也正式开始了。
只不过,刚打了一半,单季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单季秋一看是何起,搁下牌,用口型跟大家说了句“公事”。然后就起身到阳台去接电话去了。
挂了电话,她从阳台的懒人沙发上起来,回到客厅,对陆允说:“我用一下你电脑收个邮件。”
“书房。”陆允仰起头看向单季秋,“密码跟进门密码一样。”
“知道了。”单季秋说完便快步往书房走去。
余可夏目送单季秋的背影离去,这才饱含深意地问了陆允一句:“怎么季秋连你家密码都知道?”
没等陆允说话,周安就接嘴:“他俩从小到大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他们之间就没有秘密。”
余可夏瞅着周安,啐了句:“直男。”
单季秋在书房打开电脑接收何起给她的一份资料,是有关一份伤人案的案例,跟单季秋手里的案子很相像,不过审判结果却是原告方胜诉。
何起让她好好看看,再琢磨一下自己的案子,不要掉以轻心。
正看着资料,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何起。
何起:“我给你几个点,你记一下。”
单季秋:“等一下师父,我拿个纸笔。”
单季秋说完,看了眼桌案上文件旁边的A4纸,抽了一张。
她没发现书桌上有笔,便顺手拉开抽屉,看到一支钢笔,就顺手拿了出来。推开笔帽,在白纸上试了试,能出水。
“好了师父,你说。”单季秋拿起手机,说道。
挂了电话,单季秋看了看白纸上的几点,目光一偏,落在了手里的这支钢笔上。
书房的灯光溢满整间房,光打在笔尖处,泛着莹莹的光芒。
这是支英雄牌的老式钢笔,在当年倒是很普遍的款式,但是现在几乎很难找了。
她以前好像也有一支,原来陆允也有一支。
单季秋盖上笔帽,在手上把玩了一下,便不甚在意地将钢笔放回到抽屉里去。
关了电脑,关了灯,单季秋走出书房顺道去上了个厕所。
除了厕所,一边拿纸巾擦着手,一边往客厅走去,三个人玩起了斗地主。
她干脆坐在陆允旁边的沙发上,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又顺手从一旁拿起个柑橘,一边剥着一边看他的牌。
就还挺倒霉的,最大的只有一个2,其他的全是电话号码。
十二月的柑橘汁水丰富,咬在嘴里香甜可口。
单季秋打小就爱吃水果,尤其是这十二月的橘子,她一个人能吃很多。就是吃多了凉胃,外婆不准她多吃。
自打外婆走了以后,除了在爷爷奶奶那边会吃到,她自己很少会买来吃,主要也不怎么会挑。
这个是下午他们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陆允挑的。
别说,他就很会挑,很好吃。
“夏夏。”单季秋又掰了一瓣起身递到余可夏嘴里,坐回去问她,“好吃么?”
“甜。”余可夏朝单季秋笑笑,又垂眸斗地主。
“你怎么不喂我吃?”陆允刚打了个对子出去,偏头朝向单季秋,低声问了一句。
单季秋本来都在看牌的,耳边这么来了一句,她收回视线正好对上陆允求橘子的目光。
“你打完了自己剥着吃不行?”她义正言辞道。
“手脏啊!”陆允晃了晃手里的牌,理由充分。
与此同时,周安也跟着附和:“对啊,单季秋,你这是不公平对待了。”
单季秋寻思着自己喂个橘子还能喂出区别对待?
“好好好。”
她妥协地一笑,忙掰了一瓣胡乱塞到陆允嘴里,又去掰了一瓣起身给周安送过去。
然后,她就被陆允伸手给扯了回去,顺便拿嘴截了胡。
他微凉的嘴唇碰到了她的指尖,就像是亲了一下似的。
单季秋收回手,感觉拇指和食指指尖又麻又烫,耳根子也不由得跟着烫了起来。
“诶,不是,允哥。”周安接了个寂寞,连连抱怨,“你干嘛抢我的。”
陆允嘴里嚼着两瓣橘子,瞧了眼身边微愣的单季秋,笑的心满意足地说着一本正经的话:“你身边搁着谁,你就敢让别的姑娘给你喂吃的了?”
陆允话音一落,周安就被余可夏踹了一脚,也说着模棱两可的话:“你什么眼力见儿?”
周安才纳闷:“单季秋在我眼里那就是个兄弟,至于么。”
陆允把橘子慢慢咽下去,瞧着周安,提醒:“该你了。”
这一说,周安又继续跟余可夏一起连带着橘子的仇一起报。
没一会儿,周安就开始呜呼哀哉起来:“操,看看看看,我这双王活活饿死了,余可夏你怎么能出单?”
余可夏立即摆牌反驳:“我这么多单牌,我不出单我出啥,你双王不知道炸他啊?”
周安:“我哪儿知道他一套连子就出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