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心的话明显是默认这件事是她做的,陆舒扬的心情显而易见地放松下来。
温柠又跟骆云心扯了两句,挂断电话。
陆舒扬把东西放回原处,回到温柠身边坐下,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头,“对不起姐姐,我刚才怀疑你了。”
温柠长睫低垂,忽然问他:“那要是我真的出轨了呢,你会怎么办?”
话刚出口,就察觉面前的少年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要把她糅进自己的胸膛一般。
陆舒扬在她肩头轻轻咬了一下,“那我会咬你。”
“咬我干嘛?像吸血鬼一样吸我的血啊?”温柠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姐姐,”陆舒扬无奈地低声喊她,嗓音带上几分委屈,低低地开口,“不要出轨。”
“知道。这不是逗你玩的。”温柠转头亲了亲他的侧脸。
陆舒扬继续收紧手臂,闷闷地出声:“开玩笑也不许吓唬我。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然后等我长大了就结婚,永远不分开。”
“你勒得我喘不上气了。”
“抱歉,姐姐,你没事吧?”
陆舒扬连忙放松力道,紧张地看她。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岔开。
陆舒扬并没有发现,温柠没有回应他的话。
沈屹回来的时候,陆舒扬已经走了。
客厅的投影幕放了下来,温柠在书房看书,听到他回来的动静,懒洋洋地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地说道:“回来了。”
沈屹站在书房门口,忐忑地望着她。
温柠低头看书,晾了他两分钟才将视线从书页中移开,对上他专注的目光,“东西是你故意放的?”
“……嗯。”沈屹没办法否认。
上次陆舒扬过来,他躲在衣柜里,所以猜他跟温柠经常会在家里看电影,于是把东西放在了抽屉里。
如果这次他们没发现,东西会一直放在那里,直到被陆舒扬或者温柠发现。
“为什么?”温柠问。
沈屹走进来,从身后轻轻握住她的肩,将她拥进怀里,犹疑着说道:“快到两个月了,但是……”温柠和陆舒扬没有丝毫要分开的迹象。
他没办法不做任何事,被动地等着。
经他这么一提醒,温柠才想起来,距离她一开始说的两月之期,只剩没几天了。
分手可不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事,怪不得沈屹越来越沉不住气。
想了想,温柠握住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缓声道:“他最近要准备期末考,我不好在这个时候跟他提分手。”
她知道自己这个理由不算多充分,毕竟只是大一上学期的期末考,没有多重要,挂科大不了重修就是了。
沈屹眉骨下沉,神情在她说这句话的瞬间就变了。
他按捺着过快的呼吸,喉结艰难地吞滚,“你想好要怎么跟他说了吗,万一,他不同意分手怎么办?”
温柠当然没想过。
她谈恋爱向来随心所欲,在一起时不会考虑太多,分开就更不会了。
关于跟沈屹和陆舒扬的感情,温柠一直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
没出事时两头哄,等哪天哄不住了再说。
如果跟沈屹的事被陆舒扬发现,那时她会怎么选择,这件事从来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觉得等事情真的发生了再思考也不迟。
于是温柠敷衍地回答:“我会跟他分手的,你放心吧。到时候我就跟他说我喜欢别人了,他不会纠缠的。”
沈屹垂下眼睫,遮住了眼中的受伤和痛苦,“……好。”
他听出来了,温柠不会轻易履行承诺跟陆舒扬分手。
可他呢,他该怎么办?
难道他要一辈子做她的地下恋人,当见不得人的小三吗?
温柠明明说过跟陆舒扬只是玩玩,跟他才是真心的。
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没有玩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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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尧到南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可他明明是来放松心情的,为什么心情反而变得越来越糟糕,每天都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这天他又跟朋友去了酒吧,其他人在舞池吧台尽情释放自己的热情,只有他独自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该想的人,那人的身影就越是频繁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怎么甩都甩不出去。
简直要把他给逼疯。
“哎,你来酒吧就是为了喝酒啊?”身边朋友拦下他的酒杯,“别喝了,你今天都喝多少了。”
闻尧眼神沉郁,重重呼出一口气,看向他:“怎么了?”
“上回沈屹大半夜借我车,生意都不谈了连夜赶回南溪。这回你来找我说是放松散心,结果找你赛车你也不去,出去玩也说没心情。好不容易拉你来了趟酒吧,你还只顾喝酒。你们俩怎么回事?都失恋了?”
闻尧自嘲地扯了扯唇。
他这次跟温柠压根就没在一起,谈什么失恋?
明明知道温柠就是随便撩他玩玩,根本没打算上心,可他还是上钩了。
之前他还一直骂沈屹执迷不悟,结果换成他自己——更是蠢到家了。
蠢到他都不好意思跟朋友说。
“行了你想喝就喝吧,待会我送你回去。下周文桥要来南城,一块去机场接他呗?”
闻尧听了这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朋友把酒杯还给他,闻尧又准备再喝,杯沿都到嘴边了,又忽然放回桌上。
不能再喝了,喝醉了更要控制不住大脑的想法,还不知道会胡思乱想些什么。
温柠跟沈屹在一起好好的,他不能插足,不能抢兄弟的女人。
也不能……再被温柠骗了。
那个可恶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