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府,郑家家主刚刚从成侯府回来,总督府放粮一事,他们得知消息后,已经聚在一起仔细商议过了。
最终得出来一致的结论:胡亥此举乃是自取死路。
首先,胡亥未得请示,私自放粮,乃是重罪,只要事情传到长安,陛下和丞相肯定会因此震怒。
此例不可开,纵然胡亥身份尊贵,可免一死,但一个免职调回长安是少不了的了。
今日,巴家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安排了密使火速赶往长安,将事情捅了上去,不出一个月,待御史台的人下来,胡亥恐怕就得灰溜溜的跑回长安,到时候,蜀地依然是世家的天下。
其次,纵然胡亥放开官仓平价放粮,试图稳定民心,也不过是饮鸩止渴。有世家在幕后操作,安排手下人疯狂抢粮,就官仓那点储备粮,根本就坚持不了几日。
待官仓里的粮食被抢完后,民众积怨之下,必定会造反生乱,如此一来,胡亥官逼民反,也是重罪一条。
郑家家主不由感叹:成侯府老夫人果然是老谋深算啊,轻而易举就抓住了胡亥的要害,巴家在蜀地的地位不可动摇啊,看来我等其他三家联合对付巴家一事,还得慎重一点才行。
郑家家主又想起属于郑家的官位被他人占据,不由暗恨道:一群贱民,试图趁机上位?等胡亥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
郑家家主刚回到郑府,情报司安排在郑府周边盯梢的人,立刻将消息送回了总督府。
总督府内,胡亥百般无聊的在自己府衙内瘫坐着,林泽一大早就找了过来,说今天有大事要做,需要他亲自出马,可他等了半上午,啥消息都没有,要不是有林泽陪着,胡亥觉得自己会疯。
当情报司传来消息后,胡亥一把站起,脸上浮现兴奋之色道:“走,随本公子抄家灭族去。”
说完带着所有门客护卫,往郑府而去。
林泽跟着连忙下令道:“传令韩信,率天狼军围住郑家,一条狗都不能放跑了。另命虞子期带领府兵,查抄郑家庄园,所有人都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说完紧随胡亥而去。
……
郑府,门口护卫看着胡亥带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而来,立刻感觉心里不妙,一边让人立刻回报家主,一边挤出笑脸迎了上去:“这位大人,不知来郑府有何贵干,还请稍等片刻,我家家主马上出来迎接。”
胡亥根本无视眼前的郑家护卫,只顾盯着郑府大门,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尔等怠慢本公子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郑家护卫还想试图搭话,却被很自觉的林泽地挥手让人将这几个护卫扣下,听候处置。
在胡亥说话间,韩信带着天狼军赶到,将郑府团团围住,弓弩上弦,长戈相向。
郑家家主得了护卫通报,立刻带着人赶到门口,看着眼前胡亥摆出这副架势,心里不安到了极点:莫不是胡亥知道难以幸免,想要玉石俱焚不成?
强行按下心中不安的郑家家主,对着胡亥行了一礼道:“小民拜见总督大人,不知总督大人带兵来郑家所为何事?”
胡亥转头看向林泽,示意该他出马了。
作为胡亥头号狗腿子,呸,得力手下的林泽,上前一步,正了正嗓子说道:“郑家主,你郑家的事发了,识相点,全族束手就擒,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郑家家主一脸懵地看着林泽。
林泽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卷文书念道:“秦皇480年秋,郑家派人扮做强盗,截杀南湖行省客商,抢劫了价值三十万金的一批货物,杀死客商两百人。”
“秦皇481年夏,蜀地收成不佳,粮税繁重,郑家派出豪奴以缴税为由,低价强买强卖,在蜀都城外圈了上万亩良田,以至于数千人沦为流民,流离失所。”
“秦皇482年冬,有郑家子弟看上城内一家酒楼掌柜的女儿,想纳为妾室,被掌柜断然拒绝,该郑家子弟恼羞成怒,派人将人强抢了回去,并杀了掌柜一家。事后掌柜女儿不堪羞辱,上吊自杀。”
念了几段后,林泽脸上浮现冷冽的杀机,寒声道:“郑家主,还需要本官再念下去吗?这上面的罪证,都足够你郑家家破人亡的了。你是要束手就擒,争取从轻处理,还是要顽抗到底,多加一项造反的罪名呢?”
郑家家主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看来今日这胡亥是有备而来,非要找我郑家麻烦不可,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郑家家主看到围绕胡亥身前身后,足足十四位六品强者以及严阵以待的士兵,心知单凭郑家一家之力,断然不是对手的,除非巴家与其他世家联手对抗,或许才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