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人性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有兵器的掏兵器,没兵器的用拳头,用脚,用牙齿,反正不管用什么,都是为了将挡在自己前面的撕碎。
原先这些叛军还是为了寻路逃生,可杀着杀着就红了眼,开始疯狂四处砍杀。
十万大军仿佛陷入了歇斯底里,一下子爆发出了更猛烈的动乱。
负责率领骑军踏营的偏将,看了这里一眼,微微摇头道:“这支叛军算是彻底完了,我们走,回去向将军复命。”
很快两万骑军由营门口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们甚至没去管这支叛军的主将在哪,因为将军只交代了他们踏营,并没有让他们取回叛军主将人头。
不过骑军偏将能笃定,就算叛军主将能在这场动乱中活下来,回头遇到他的上司,也是被砍脑袋的待遇。
骑军离开后,挂在辕门上的那个身影动了动,捆着他的绳子,断成数截。
这绳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天材地宝,能捆着偏将,也不是靠这根绳子,而是靠着胡须武将的实力和背景。
偏将当然可以据理力争,只不过他若是不想受辱的话,必然会被胡须武将借机斩杀。
叛军偏将落地后,看着叛军营地,只觉说不出来的痛快,嘴里更是怨毒的说道:“呵呵,羞辱我是吗?接下来我倒要看你要如何收场。”
话虽这般说,可偏将是丝毫不敢再在此地逗留了,先不说官军会不会去而复返,谁知道胡须武将等下会不会疯狂起来,直接杀了他?
叛军偏将看了看月所处在的位置,辨认了一个方向,快速离去。
……
阳翟,周市得了叛军偏将的汇报,直接拍碎了桌子:“混账,整整十万大军,就这么轻易丢了,简直该杀。”
周市深知官军依靠函谷关防守,是有多么难攻破,这才想出这么一个引蛇出洞的计策,可没想到,蛇倒是出洞了,放出去的诱饵,却被嚼的稀碎。
深呼了一口气,周市将自己情绪稳定了下来,下令道:“让埋伏渑池五十里外的三支大军都撤回来吧,如今诱饵已失,对方很难再上当了。”
“至于丢了十万大军的那个废物,本帅不管他有什么背景,去给我抓他回来,当着全军的面处以极刑,以正军法。”
叛军偏将脸上不动神色,心里却笑开了花:让你以军法为借口羞辱他,现在要死在军法上了吧。
当传令和抓人的士兵离开后,周市脸色阴沉问道:“赵、齐、楚的大军还有多久能到?最远离阳翟的也不过三千里地,走了将近两个月,怎么也该到了吧。”
“若不是大王顾全大局,让我安心等待他们一起,本将早就杀到函谷关下了。”
叛军偏将只得在一旁劝道:“大帅稍安勿躁,官军实力强大,其主将如大帅所说,盖世无双,唯有借助赵、齐、楚三国之力,方能机会获胜。”
“别说获胜,哪怕此战与官军两败俱伤,受损的也不会只有我张楚一家,大王用心良苦,大帅应理解才对。”
周市脸上隐隐有些不悦,口中却说道:“这是自然,大王的算计,非同一般,自然要全力配合。”
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赵、齐、楚三国若真这么傻的话,早该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