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安排人持续关注刘季大军动态,不管有没有异状,一个时辰汇报一次,不得有误。”
吴凡应道:“诺,臣这就去安排。”
说完吴凡退出营帐,将林泽的命令层层传递下去。
林泽抬头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道:“天色不早了,那就明日攻破壶关,入关中吧。”
……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林泽传令虞子期,率领五万大军准备攻城,章邯率三万大军一旁接应。
收到命令后,章邯难免情绪低落,心知林泽对他昨天的表现有些不满,所以才将攻城的任务交给了虞子期。
“咚咚咚”
洪亮的战鼓声响起,五万西秦士兵快速集结,排好阵势。
虞子期几道军令下去,一万士兵脱离大军,前三排顶着盾牌,后面几排扛着云梯,在弓箭手的掩护,逐步靠近城墙。
在鼓声响起那刻,壶关守将孟成同样敲起警钟,一边下令士兵放箭,一边让人准备好金汁、圆木、石块等守城利器。
壶关攻守战,一触即发。
这时,副将白苟闻风而来,甚至没来得及着甲,只是披了件长袍,带着数十亲兵,匆匆上了城墙,来到守将孟成身边,面色凝重道:“成哥,叛军攻城了吗?”
守将孟成见到白苟目露血丝,急忙过来,心里既是感动,又觉得有点心疼。
最终还是狠下心,板着脸说道:“苟子,你怎么现在就上来了?你昨天守了一晚上没睡,赶紧去休息,等哥守累了,还指望你来顶上呢。”
白苟探头看了看城外黑压压一片西秦士兵,苦笑一声道:“成哥,看这架势,小弟要是不来,心中难安啊。”
“对方是威震天下的冠军侯,光凭你我二人,恐怕连今日都不一定坚持下来。”
虽然白苟说的话有点打击士气,可事实如此,守将孟成亦无力反驳,然而事已至此,却是容不得他退缩。
只见孟成面露坚毅之色道:“苟子,多说无益,唯有一战,老秦人绝不退缩。”
白苟闻言迟疑了一下,将孟成拉到一旁,低声说道:“成哥,我听说冠军侯本是忠臣,却因功高震主,被胡亥陛下逼走。当今圣上并非始皇陛下,而是外人假冒。”
“如今冠军侯来袭,未必不是拨乱反正而来,你我何不派人接触一下,询问来意?”
“若冠军侯是为了驱逐假冒始皇的贼人,迎立胡亥陛下,你我或许可以投靠他,一来换个方式为国尽忠,二来可保全性命。”
孟成闻言面露震惊之色看着白苟,抑制不住怒意说道:“苟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叛贼就是叛贼,怎么会是忠臣?”
“始皇陛下,又怎会是贼人假冒?家主和族老岂会放任贼人登上大位?叛军放出的谣言,岂能信?”
说着说着孟成脸上浮现一抹怀疑之色:“苟子,你该不会怕死,想向叛贼投降吧?”
白苟闻言,仿佛遭到了莫大侮辱,神情激动道:“成哥,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小弟岂是怕死之人?”
眼见孟成脸上怀疑之色不减,白苟拔出腰间短剑,愤然道:“成哥若以为小弟是怕死之徒,小弟这就死在成哥面前,以证清白。”
白苟说完就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孟成脸上怀疑之色顿消,连忙上前,试图夺下白苟手里短剑,一边劝道:“苟子莫要激动,哥不是不信你……”
话未说完,却见白苟顺着孟成夺剑的势,将短剑插进了昔日好兄弟的心脏。
孟成浑身一震,双手抓着短剑,不可置信问道:“苟子,你真的投了叛贼?”
白苟泪流满面说道:“成哥,对不起,我不能死,我儿子才两岁,他不能失去父亲。”
孟成靠着一口真气吊命,艰难说道:“你怎么保证,叛军就一定会放过你?”
白苟一抹泪水,低声道:“因为我是冠军侯的人。”
得了答案的孟成脸上浮现一丝释然,再也压制不住致命伤,狂吐几口鲜血,倒地死去。
白苟呆呆看着孟成的尸体,神色恍然。
旁边有士兵看到这幕,顿时尖叫道:“孟将军被白将军杀了。”
这声尖叫顿时将白苟从失神中唤醒。
白苟面露狠色,拔出短剑,一剑砍下孟成头颅,举高喝道:“众将士听着,孟成已死,本将已投靠冠军侯,投降者免死,顽抗者死。”
孟成的亲兵看到这副画面,目眦欲裂,面带仇恨之色,奋不顾身扑向白苟,试图杀了这个叛贼,为自家主将报仇。
然而白苟并非没有准备,数十名与他一同登上城墙的亲兵,迅速向他靠拢,合成一队,将阵型散乱的孟成亲兵队斩杀殆尽。
解决孟成亲兵后,白苟带着自己的人,朝守城的秦军杀去。
群龙无首,又被前后夹击,守城秦兵哪还有半点抵抗之心,纷纷丢下兵器,四散而逃。
城外林泽见状,当即朗声下令道:“虞子期,城内的内应已得手,全军压上,攻城接应。”
“诺,”虞子期大声应道,手持长戈,一马当先,率领剩下四万大军,往城墙冲去。
一刻钟后,林泽骑着马,慢悠悠从城门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