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寇闻言瞥了林泽一眼,似在示威,又有点像炫耀,面露自得之色道:“师弟定然不会让庄周师兄失望的。”
庄周神色复杂,强笑道:“顺其自然即可,师弟不必太过执着。”
林泽则是一脸诚恳道:“本来此事是小弟要做的,如今列寇师兄肯接过,小弟感激不尽。对了,有件事得一并交到师兄手上。”
林泽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气运金册:“此前小弟与庄周师兄商议过,为彰显道宫威风,此次前来赴宴之人,需得在金册上录名。”
“如今离七月初七尚有半个月,届时若有人来,列寇师兄莫要忘了劝说他们遵照这项规定。”
林泽不知列寇是出于什么心态才会接下迎客这个活,对他来说,这可是好事啊。
正所谓刚想杀人就有人借刀,刚出点事就有人背锅,这种好事林泽岂会拒绝?
林泽几乎可以想象,列寇借以道宫之名逼迫那些天人金册录名,那些天人对他恨之入骨的画面。
就算那些人敢怒不敢言,列寇也别想借这个机会能与那些天人拉近关系。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列寇脸上笑意全数消失,沉声道:“敢问庄周师兄、林泽师弟,这金册录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泽抢着答道:“师兄可以认为这是投名状,眼下道宫在大争之世占据上风,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将是道宫独霸天下。”
“为了避免儒家佛门死灰复燃,再与道宫争锋,提前让那些有能力改变结果的天人站队。金册录名则是将大家部分气运勾连,免得有人反复无常。”
眼见列寇脸色逐渐难看,林泽补了一句道:“列寇师兄该不会不愿为道宫做事吧?”
列寇没有说话,只是求助的眼光看向庄周。
庄周见状心忽的一软:“师弟,此事该如何做是否还得从长计议?”
林泽面向庄周,一脸严肃道:“师兄,道宫利益大于一切,况且你答应过我的。”
庄周心想不对啊,不是说好自愿,不逼迫他人吗?忍不住道:“可是……”
林泽神色平静道:“没什么可是的,列寇师兄不做,自有师弟我来代劳,道宫能屹立数万载不倒,除了有老师这等站在世间绝巅的圣人以外,亦有前仆后继,奋不顾身的众多道宫弟子。”
“世间没有寻常事,有些人之所以可以静待花开,不过是有人替他负重前行罢了。”
“比如师弟我,为了让道宫占据优势,一骑绝尘,连天命和一身气运都丢了。”
林泽一番话语说下来,庄周彻底沉默了。
生性偏向高洁的庄周,实在没办法做到像林泽行事一般无耻,只能默认了此事。
林泽神色不变,语气幽然对列寇说道:“列寇师兄若是觉得不妥,此事就此作罢,迎客一事由师弟来做亦可。”
列寇脸色凝重,仅犹豫了一息时间,便果断回道:“既能替道宫效力,列寇责无旁贷,庄周师兄、林泽师弟,你二位大可放心,列寇定然会将此事办好。”
庄周闻言,摇头闭眼,似不忍看到列寇这副样子。
林泽则是拱手一拜,满脸真诚道:“列寇师兄于道宫的贡献与恩德,小弟定会上报老师,绝不会让师兄白白付出。”
列寇故作发怒道:“师兄我岂是贪图老师奖赏之徒?师弟这是在羞辱我吗?”
林泽故作惶恐道:“不不不,师兄千万别误会,师弟绝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