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等级森严,普通僧众打探佛祖可是亵渎大罪,按戒律可是要遭受极为严厉的惩罚。
玄棠虽然算不上普通僧众,可他依然没资格打探关于佛祖隐秘的消息。
整个佛门,没人有资格。
佛祖冷冷看了玄棠一眼,漠然道:“本座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回头自己去领一次业火焚烧处罚。”
玄棠闻言干涩道:“弟子谢世尊法外开恩。”
佛祖微微满意道:“这还不错,既然罚都罚了,本座就提点你一次,本座真身藏在不知名之处,附身他人,并不能太过长久,所以还算不得归来。”
“待本座重登圣位,不惧道圣儒圣时,自然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附身不能持久吗?实力还未恢复,只能通过附身行动吗?
玄棠不可避免脑海里浮现杂乱的念头,随即又将之强行驱散。
玄棠心里很清楚,哪些话能信,哪些话不该信,若信了不该信的,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眼见佛祖没有继续往下说的迹象,玄棠很快醒悟过来,佛祖此次现身,估计是有什么事吩咐他去做,否则没必要冒着风险出现。
毕竟佛祖尚未恢复圣位,连庄周都打不过。
于是玄棠主动一拜,试探性问道:“世尊是否有事吩咐弟子去做?”
佛祖漠然道:“本座还真有件事想交予你做。本座要你想办法,将弥勒地藏观世音三人中任意一人带到本座面前。”
“你且记住,此事万万不可惊动道宫之人,尤其是道圣和庄周,若是坏了本座大事,本座饶不了你。”
玄棠迟疑片刻,小声说道:“回禀世尊,据弟子所知,弥勒地藏两位师兄安然无恙,被软禁在长安,观世音师兄恐怕已遭遇了不测。”
佛祖神色一变:“你说什么?观世音遭遇不测?到底发生了什么,赶紧给本座说清楚。”
玄棠小心翼翼道:“一年前,林泽带着庄周来到南疆,准备逼迫三位师兄自囚于长安,可最终只找到弥勒地藏两位师兄,观世音师兄不见踪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半点痕迹都无。”
“弟子觉得奇怪,便暗中派人打探事情始末,最后才得知,观世音师兄很有可能遭了不测。”
佛祖神色稍缓:“如此说来,你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无确切消息?”
玄棠微微点头道:“没错,弟子并未收到确切消息,可弟子仔细想了想,道宫林泽一直都对佛门图谋不轨,若观世音师兄没陨落,他怎会轻易放弃继续追查下去?”
“弟子甚至猜想,观世音师兄就是被道宫所害,所以道宫才会只将弥勒地藏两位师兄囚禁在长安。”
佛祖沉思片刻,摆了摆手道:“既然弄不清楚,那就不要胡乱猜测,待本座恢复圣位,便可断定观世音是生是死。若真是冤死,本座自会替他了结这段因果。”
“眼下你且安心完成本座给你的交代,观世音来不了,弥勒地藏来一人亦足矣。”
玄棠神色肃然,高声应道:“还请世尊放心,弟子决然不会让世尊失望。”
佛祖呵呵一笑道:“此事你若真做好了,本座不管你之前是忍辱负重也好,真的背叛了佛门也罢,一切既往不咎。”
下一刻,佛祖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无比:“你若无法办成此事,本座追究起来,你一定不想看到。”
“本座会来找你的。”
佛祖丢下这句,眼神忽然暗淡了下去,原本看上去鲜活的血肉,一点点石化,渐渐向泥胎雕塑转化。
不一会儿,高台上只剩一尊金色佛像,就好像血肉之躯从未出现过一般。
随后,恒远的身体从佛像中掉出来。
玄棠向前一步将恒远接住,发现人已失去了意识,昏迷不醒。
玄棠犹豫了片刻,打开殿门,将恒远送了出去,独自一人望着佛像,神色不明。
在不惊动庄周下,将弥勒地藏任意一人带到面前,世尊啊世尊,您还真看得起弟子。
过了许久,玄棠走出大殿,往长安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