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当初我们买到这个房子是一位姓秦的姑娘卖的,价钱十分的便宜。”说到这里,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到:“这价钱便宜到让人...有些不安,又有些内疚。甚至到了我和妻子商量是不是要加些钱的地步。毕竟,我们打听过这房子,是新楼盘,在之前也只有一位医生住过,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哦,那医生就是我的朋友。然后呢?”我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阳光打在我额前的头发上,窗外,那遥远且模糊的大佛依旧能让人感觉到内心的安宁,尽管根本看不清楚它永恒不变的安宁神情。
“然后那个秦姑娘拒绝了我们,只是带来了房主签字的文件。她说只有一个要求,要求我们保留这个原屋主的电话号码半年,如果有姓陈或者姓叶的人打来,就请告诉他一个消息。”那边的主人解释了一句。
看来我是赌对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手中的水果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我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熟悉的人的消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秦姑娘,自然就是秦海念,可是海念为什么要卖老周的房子?尽管我不解。
“我姓叶。”我声音低沉的回答了一句。
“对不起,叶先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能盲目的判定你就是秦姑娘所说的那个人。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那边的男人谨慎的说了一句。
“嗯,你问。”这个做法是对的,不然什么人只要声称自己姓陈或者姓叶,不就得到这个听起来显得十分重要的消息了吗?
“咳,是这样的。那位秦姑娘说,她和周先生都有一个外号,并且如果是陈先生和叶先生提起这个外号都会开玩笑,请问这一句玩笑话是什么?”那边男子的语气有些古怪。
我一下子就能理解他的古怪,应该是有些想笑吧?这秦海念是有多无聊,在这种情势下,竟然想出来这种问题?她是有多想和老周在一起?
只不过,想来除了这个问题,还真的没有别的问题可以更好的验证,这真的只有少数的私密朋友知道的。
“秦姑娘外号叫大富,周先生的外号叫大贵。如果你要说玩笑话的话,那应该就是大富大贵在一起。”我说完,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笑容,又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老周的几个小菜,海念在一旁乱七八糟的想帮忙,却又把事情搞的很‘糟糕’,老周大声的‘吼’着她,而秦海念低着头,眼镜会自然的滑落到鼻尖上,而我和老陈则靠在沙发上,举着啤酒,笑他们...
不管是最初难过的日子,还是后来麻木而安静的日子,很多个夜晚都是这样度过的,这也算是另外一种层次的相依为命吧。
只不过这种安宁现在离我很遥远了。
我的话刚一落音,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惊喜的声音:“那你真的是叶先生了!!没错...我们等了快一个月,这个要求都快成为我们的心病了,这下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我沉默的听着电话那边的人说着惊喜的话,知道他发表完了感慨,我这才说到:“那你可以告诉我,她留下了一个什么消息吗?”
“其实也不算消息。就是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说如果你们打来,就把这个电话号码交给你们。叶先生,你记一下,电话号码是xxxx...”毕竟是放下了一件心事,电话那头的人显得十分高兴且爽快,没有半分的啰嗦的就说出了他保留的消息。
我不动声色的在心中把这个电话号码牢牢的记住了,就对电话那头的人道了一声谢,这就准备挂电话,却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忍不住说到:“那对不起,再打扰的问你一个问题?这位周先生把房子卖了之后,就没有别人打电话来找他吗?”
“是有的,我记得都有好几个,还有几个是我妻子接的电话。奇怪的是,每次一问,他们都会承认自己姓陈,或者姓叶。就是回答不上来问题,这个倒是有些奇怪。总之...算了,我们不评论。叶先生,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挂了。这个电话号码,我在明天就会去报停。”那边倒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只不过从语气中,你能感觉到那种谨慎而疏离的味道,毕竟在普通人看来,这样的事情不透着奇怪吗?他们肯定是不愿意招惹的。
说起来,海念办事儿糊里糊涂的,但找的这一对接手老周房子的人,还是靠谱的!虽然对这些事情充满了逃避,但到底还是信守承诺完成了海念的嘱托,不然我怎么可能得到这个电话号码?
这样想着,我拿起手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输入了那一窜刚才熟记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电话里传来了彩铃的声音,只是听到这窜彩铃的声音,我的心就安稳了大半,因为是一首秦海念最喜欢的歌。
电话接通了,我还没来得及‘喂’,就听见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儿‘呼呼’的风声以及信号不是太好的电流声。
“喂。”终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是秦海念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