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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吃醋(1 / 2)

皇兄 耿灿灿 3948 字 10个月前

西郊大营几个中郎将今日奉命在城中办事,  办完事后时辰尚早,且不必回营里复命,遂相约去富春楼喝一杯。

        和他们同去的,  还有大营新来的少年郎。

        少年郎年纪轻轻,却有一身好本事。起先他们瞧不上他,  以为是哪家没出息的纨绔子弟被塞来历练,赌他何时哭着离开,后来交了几回手,  那些试图挑衅的人全都被打趴下,  再也没有人敢轻视这少年。

        少年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在排兵布将上颇有天赋,  每次沙盘对战,  总能想出一些精巧奇妙的法子扭转败局。他生得一副金尊玉贵的好模样,人又聪明,性格豁达讲义气,  数月相处下来,他们皆已将他视作自己人,  甚至有时候遇事没个主意,还会特意寻求他的意见。

        凡是他出的主意,没有不好的,无论公事上遇到什么样的难题,  只要找他,准能圆满解决。不知不觉间,  他们已将他视作领头羊,要不是他年纪太轻,  他们早喊大哥了。

        巧的是,  少年的名讳中刚好有个哥字,  他们喊他名字,勉强也算是喊了声大哥。

        中郎将刘三是这些人中对班哥最死心塌地的。他之前被人诬陷,险些葬送前程,是班哥出面证明他的清白,还了他一个公道,自那以后,刘三便将班哥视作恩人。

        今日除了喝酒,刘三还想正式道谢,光他一个人道谢不够,他还把自己的妹妹带上了。

        刘三的家人早已去世,家里就剩一个妹妹,妹妹擅作刀舞,乃是长安有名的刀舞娘子。刘娘子轻易不献舞人前,只在逢年过节时于盛典上作一支刀舞。因她是刘家人,是中郎将的妹妹,并非什么坊间的舞伎,众人就算有心一掷千金求舞,也无法如愿。

        刘三一心想要感谢班哥,绞尽脑汁准备谢礼,却全被班哥退回。实在没法子,所以才叫妹妹来帮衬。

        营中无人知晓班哥的身份,大家只知道他是个世家子弟,至于是哪家的郎君,无从得知。刘三想的是,班哥既是世家郎君,肯定懂得欣赏妹妹的舞,不收其他谢礼,看一支舞总行吧?

        刘娘子出现后,屋里的人皆露出惊艳之色。听说她是作刀舞的,大家纷纷震惊。

        “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我们竟能看到刘娘子的刀舞?”

        “刘三,你吃错药啦?平时多提你妹妹一句都要被你揍,今天竟肯让你妹妹来献舞?”

        “滚滚滚,我妹妹的舞,不是给你们这群猴崽子配看的。”刘三打量班哥的神色,心里有些忐忑。

        从妹妹进屋起,班哥就没正眼看过,他倚坐在窗边雕花木栏杆处,一只手托腮,心不在焉,看街上人来人往。

        刘三挪到班哥身边,小声道:“班哥,你喜不喜欢看刀舞?我妹妹的刀舞跳得极好,我让她跳一支?”

        班哥道:“随意。”

        刘三拍拍掌,弦乐声响起,刘娘子舞姿英气不失袅娜,众人一眼沉醉。

        相比于其他人的痴迷,班哥脸上的神情就有些冷漠了。他朝前看一眼,眸中无波无澜,仿佛是在看一根木头跳舞,艳惊长安的刀舞,还不如酒楼下市井妇女间的琐碎争吵有趣。

        刘三很是着急,连妹妹的刀舞都不能打动恩人,世间还有什么谢礼能打动恩人?

        忽然班哥神情一变,刘三看在眼中,只觉得班哥一双眼睛都发着亮光,比天上的星星更要璀璨,一瞬间光彩四射。

        难道他又喜欢上妹妹的刀舞了?刘三没来及高兴,眼前一阵风刮过,班哥走了。

        逛南院忘带钱袋这种丢人的事,宝鸾尚未想好该请谁帮忙。她没有直接上马车,而是在路边踱步,将人选挑了个遍。

        结果刚在路上走了没几步,迎面就撞上一个熟人。

        看到班哥的那瞬间,宝鸾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跑了吧,赖账就赖账,不管李云霄了。

        班哥径直走到宝鸾面前,离得近了,他这才唤她的名儿:“小善。”

        宝鸾一张脸藏在帷帽后,下意识粗着嗓子答:“你认错人了。”

        班哥看到她,面上便有些烫。

        昨晚月下亲昵过后,他很是后悔。她只是醉酒,并非失忆,万一她事后回过神,窥破他的企图怎么办?

        他想她记得,又怕她记得。

        他止不住地想她,就在刚才,他还想着她。

        班哥轻抚宝鸾帷帽面纱,没有撩开,柔声试探:“小善,我知道是你,你生我气了?是不是气我昨晚给你酒喝,所以不想理我?”

        一个烦恼未解决,另一个烦恼又冒出来。宝鸾听班哥提起昨晚的事,立时绷紧身体,否认:“什么昨晚的事,我忘记了。”

        说完,又觉得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连忙道:“当然了,你灌我酒的事我不会忘记。”

        班哥呼吸一重,缓声:“那其他的事……”

        “其他什么事?”宝鸾反问,“你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没有。”班哥松口气,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沮丧。她不记得了,这样也好,他一人记得便行。

        他迅速扬起一个和煦似春风的笑容,说着无可挑剔的赔罪言辞:“其实昨晚我也喝醉了,有些事记不清,可能做了一些冒昧莽撞的事,小善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可好?”

        宝鸾哦一声,暗想,原来他自己也知道那是冒昧莽撞的事。

        她纠结了一天,他轻飘飘一句喝醉就过去了。

        他喝醉了,所以看谁都觉得诱人是吗?想亲就亲,拿手背挡一下,再诓人说那是对月祈愿,事后道个歉,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在她这掀起惊涛骇浪,他自己却海波不惊,瞧他笑得一副欠揍的样子,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多轻松自如。

        宝鸾狠狠一脚踩过去:“走开。”

        班哥猛地被踹,茫然不知所措。

        宝鸾气哼哼往前走,胸中似堵了棉花,又闷又恼,心情差到极点。